忠顺王无妨他拿话来堵,看了他一眼便道:“他才十四五岁年纪,焦急甚么,摆布他王叔们都另有好些等着为国尽忠呢。”
忠顺王一笑道:“谁家是娘胎里学了本领来的?就该历练历练才见真章,你若这一件做得好了,将来再家数的给你,不更是手到擒来。莫非为着见地少些,今后就不做事了不成?”
恰好北静王不肯放松,以江南盐政干系甚大为由,数次私奏贤人,请贤人派了宗室靠近之人,往江南暗查。若然无事最好,既安宁圣心,又还林大人明净;若然有事,恰好借机收权,又能清除朝纲,可谓百利有害。
贤人许是被他说得动了,这一日真就宣了忠顺亲王进宫商讨此事。忠顺亲王存候已毕,便见北静王亦鲜明在坐,心中了然,贤人略说两句,便问:“此事世荣说了多次,朕怕着父皇忧心,一向未曾提起。本日便教你来,先问个根底,你瞧着此事可行么?”
北静王便道:“明檀去天然是好的,只是沈老先生并非皇室,只怕有些不好。”忠顺王笑道:“世荣说得错了,教员虽非皇室,只怕比着普通的皇室宗亲对皇兄还要忠心呢,且他是极有见地的,公然皇兄此人选的极好。可明檀毕竟少年,又从未出过门的,怕他给教员添了费事。”
且说沈琰与忠顺王世子二人闲谈,只说就有天大事情,上面也自有人顶着,再不会轮到他二人头上来的。谁料不过个月摆布,御史台上俄然对江南盐政很有兴趣,朝堂上一日比一日风波更甚,纷繁进言说本年盐政支出不比往年,恐以往有所坦白。林如海是老贤人看重之人,老贤人自来是护短的,只对着贤人明里暗里说了几句,贤人再坐朝堂之时,便捡了几个闹得最凶的御史,撤职放逐。又言明林如海盐政办理甚好,极合情意,由从二品的兰台寺大夫擢升为从一品的太子少傅,连升两级,另有很多犒赏,一时候朝野温馨,再无人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