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好兄弟,且饶了哥哥这一遭儿吧,今后我是再不敢的了。”贾琏连轮作揖打拱,终究哄的韩承泽露了笑容,这才详细说了很多。贾琏听着,内心不堪欣喜,能自长流派,谁情愿管着这劳什子碎务,竟满是吃力不奉迎的。不由得又谢韩承泽。
黛玉笑道:“我不过是一时想起来瞧瞧,只要一个预备送了泽哥儿的香袋儿已做了一半,偏又懒怠动,可巧姑母叮嘱了,我竟恰好躲懒。”
这话正说到贾琏心口,提及来他是荣国府长房嫡孙,但是府中高低,哪个不是捧着太太宝玉行事?便是凤姐儿,因着管家,也比他更有面子。贾琏嗐了一声,自灌了一盅酒。
贾琏这些光阴与韩承泽相处甚好,竟好似同性兄弟普通。这一日,贾琏约了韩承泽吃酒,便多少透了些忧愁意义出来。
韩承泽哼了一声,只不搭腔。
好说歹说,韩承泽才又坐下,只不再说甚么。贾琏讪讪端了酒,半晌才道:“我也不是傻的,如何不晓得兄弟是为着我好。我只想,家里你那嫂子,最是个拎不清的,整日只听二婶子的,竟不知这个家是姓甚么的了。”边说边瞟了眼韩承泽,见他只顾吃菜,竟是半点不动。贾琏内心焦急,涎着脸凑过来道:“好兄弟,你这主张竟是极妙的,只哥哥实在笨拙,还要你多教教才好。”
黛玉闻言,便鄙人手坐了。韩林氏却又不说话,只看看屋里,除了琴语弦音两个服侍,另有一个穿青色比甲的丫头清算丝线,想来刚才黛玉正做针线。遂点头道:“你呆的闷了,不拘看书操琴做画都好,再不,天光好的时候,往外瞧瞧也使得。只别做针线,这船上不比高山,细心伤了手。”
黛玉叮咛一声,那穿青色比甲的丫头名白鹭者,便将那做了一半的荷包找出来,黛玉接了,一面双手奉上,一面道:“我手上笨,做的东西不好,姑母可不准笑我。”
不说贾琏心机,只说林如海怕夜长梦多,便捡了近期出行的好日子,预备送了韩林氏与黛玉贾琏一同回京。
琴语伸指导着她道:“瞧不出来你倒是个巧的,怪不得现在做的一手好针线。女人是甚么人,竟成了你的教习徒弟了?”
黛玉见韩林氏来,忙请到东首坐下,又亲奉了新烹的茶来。韩林氏眉眼带笑,接了茶便道:“我不过白来看看,你又忙甚么,快坐着,姑母正有事和你说呢。”
韩承泽自说话,便瞧着贾琏神采,此时听他如此,蓦地嘲笑道:“我本是为了贾二爷着想,如见看着竟是做了恶人。现也好办,便当这话我没提过,告别!”
黛玉不美意义道:“姑母竟是别夸了,那里有那样好了。”
且说贾琏喜忧参半,喜的是平白多了十万两的家私,回了都城自有好一番欢愉;忧的是晓得太太临来的筹算,是要拿着林家几百万的家私归去用的,现在林如海竟是好了,本身一文未得,只怕不好交代。
韩承泽收了笑,劝道:“我说句话,哥哥可情愿听?”贾琏道:“我们兄弟,竟有甚么不能说的?你只说就是。”韩承泽只叫贾琏附耳过来,如此这般说了很多,贾琏初时目瞪口呆,渐渐和缓,竟是神采不定,半天赋强笑道:“我再想不到,你如许小人儿,竟有如许周到心机。若真要算计,只怕你家中高低捆了一块,都不及你多了。”
弦音此时正为黛玉换了平日喝的摄生茶来,闻言便接口道:“姑太太说的恰是呢。我们女人这针线上头最是好的,平常给老爷做的,老爷都极欢乐呢。”
二人纵情而归。到了出发之日,林如海亲来送行,雇了大大的楼船,韩林氏与黛玉住了上层,韩承泽与贾琏住了中间,基层又有丫环仆妇小厮并土产礼节之物,一世人浩浩大荡往都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