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这些光阴与韩承泽相处甚好,竟好似同性兄弟普通。这一日,贾琏约了韩承泽吃酒,便多少透了些忧愁意义出来。
这一次黛玉上京,自与上回分歧。当时母亲才去,父亲于后宅事又不甚在乎,本身一个女人家,只要事事谨慎谨慎的。这一次,林如海既晓得了女儿处境,便用心堵住悠悠众口,黛玉平常惯用的东西并服侍的两个一等丫环与四个二等丫环竟是全带上了。唯有王嬷嬷,林如海说她年纪大了,竟不必舟车劳累,只赏了她恩情留在扬州,另托了韩林氏到都城再寻个安妥的教养嬷嬷送与黛玉。林如海如此安排,韩林氏心中天然了然。只等着船行了两日,统统都安妥了,才亲身来寻黛玉说话。
好说歹说,韩承泽才又坐下,只不再说甚么。贾琏讪讪端了酒,半晌才道:“我也不是傻的,如何不晓得兄弟是为着我好。我只想,家里你那嫂子,最是个拎不清的,整日只听二婶子的,竟不知这个家是姓甚么的了。”边说边瞟了眼韩承泽,见他只顾吃菜,竟是半点不动。贾琏内心焦急,涎着脸凑过来道:“好兄弟,你这主张竟是极妙的,只哥哥实在笨拙,还要你多教教才好。”
“女人针线真是极好的,”那白鹭倒是认了真,插话道,“只可惜女人平常少做,我们想瞧着学都不能。”
琴语伸指导着她道:“瞧不出来你倒是个巧的,怪不得现在做的一手好针线。女人是甚么人,竟成了你的教习徒弟了?”
黛玉道:“你又见过多少了,如许说嘴,也不怕姑母笑话。”
且说贾琏喜忧参半,喜的是平白多了十万两的家私,回了都城自有好一番欢愉;忧的是晓得太太临来的筹算,是要拿着林家几百万的家私归去用的,现在林如海竟是好了,本身一文未得,只怕不好交代。
韩承泽最是个鬼灵精的,用着林如海的话说,便是智者近妖,如何看不明白?遂笑道:“哥哥现在倒愁甚么?本是没有的东西,谁还能硬逼了你不成。再没见着你如许的,本身家里倒让别人挤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