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殿下既是成心搏浪朝堂,陈某自当为马前卒,至于战略么,很简朴,某只要一言以相告: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陈子明本来是不筹算卷入天家夺嫡之争中去的,哪怕娶了汝南公主为妻,他也还是没阿谁想头,但是长孙皇后的暗害倒是让陈子明完整猛醒了过来——天家之地,哪有甚温情可言,既是娶了汝南公主,他陈子明就已然跟李恪以及杨淑妃再难脱开干系了,说到底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局面,既如此,也就由不得陈子明甘心还是不甘心了的,为了自家小命着想,他必须,也只能是狠下一条心,推着李恪往前冲了的。
“嗯……”
李恪明显对陈子明此问很有些不满,眉头都已紧皱成了个大大的“川”字,不过么,倒是没回绝答复,但见其一摊手,非常安然地便给出了答案。
陈子明悄悄地等了半晌,见李恪始终未曾回过神来,也就不再多等了,风轻云淡地便又问了一句道。
“哈哈哈……,好,说得好,好一条取死之道!”
“这……,莫非子明觉得四弟能胜出么?”
陈子明压根儿就没理睬李恪的神采有多丢脸,自顾自地便往下阐发了一通,末端更是狠狠地紧逼了李恪一把。
“早死晚死都要死,嘿,某的命就那么不值钱,谁都能拿得去?哼,休想!子明既是敢跟本王如此说法,想必然是有了窜改乾坤之妙策,还请直言,但消有一线之能够,某便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搏上一回!”
李恪的怒叱不成谓不严肃,但是陈子明却并无涓滴的惧意,面色淡然地轻笑了一声,好整以暇地反问道。
一听陈子明最后一句话说得蹊跷非常,李恪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挑,双眼微微一眯,腔调微有些森然地发问了一句道。
这一听陈子明将本身的志向说得个一文不值,李恪当即便怒了,猛拍了下几子,气恼地便呵叱了一嗓子。
“殿下如果欲自全,唯有二策,一是自污,胡乱行事,或可保得一时安然,然,也难称保险,无他,殿下无能之名已是朝野尽知之事,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便是这么个事理;至于其二么,那便是迎难而上,夺天下之造化,此中险阻重重,非有大聪明、大勇气者,不成为也,何去何从,还请殿下自择!”
“竭尽所能,报效父皇与社稷,唯此罢了。”
李恪话音方才刚落,陈子明已是放声大笑了起来,满脸轻视之色地便给了李恪当头一棒。
李恪到底年青,加上又是庶子,还真就未曾想过夺嫡的事儿,这冷不丁被陈子明如此这般地当头一棍,顿时便懵了神,故意要找些辩驳的来由,恰好大脑一片空缺,越是焦急,就越不知该从何提及,直急得额头上都已是见了汗。
李恪虽不如何体贴太子与越王之争,可毕竟身在皇室,对内幕却还是晓得几分的,只是昔日里未曾去细想罢了,此际一听陈子明点破,心下里自是不免将信将疑了起来。
“殿下又说错了,自古以来,两虎相争,必是两败俱伤之局面,今上虽是圣贤之君,然,在东宫人选之决定上倒是犯了个大错,殊不知这等大事终归须得快刀斩乱麻,但消有涓滴的踌躇不决,都必导致朝廷动乱不安,更遑论这等含混之态度,嘿,一方要夺,一方要死保,恰好陛下又不肯明白表态,到了终究,太子与越王之争必将激发大乱,到当时,二者间必有人要铤而走险,一旦如此,两败俱伤之局不免也,换而言之,殿下若欲巅立朝廷之上,此二人皆非殿下所需顾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