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钟馗不提还好,这一提,胡公子的眼泪终究忍不住掉了下来,胡夫人更是泪流成河。
此时天气已经完整黑了下去,城内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大街上空无一人。恰好,钟馗现现在的身材另有一个弊端,即幽灵形状,也就是隐身的时候,提不起东西;若想提东西,就不能隐身。现现在这空荡的街道倒便宜了他,不消想方设法遁藏人们的视野,大摇大摆的从胡府腾空而起,直往县衙方向飞去。
这一次不管是赵德芳还是瘦守兵,谁都没敢禁止。
本来果如胡老爷所预感,胡公子开端去余伯爻府上的时候,传闻胡老爷被官府抓了去,当即就拍着胸脯包管,统统都交到他身上。但是等他派下人去衙门密查了一下,得知胡老爷竟然被关进了虎头牢,并且这案子还和克日来县里的十多口命案有关,当即一推六二五,说甚么本身真的说不上话、帮不上忙,然后恭恭敬敬把胡公子“送”了出来。
他们也是欺软怕硬惯了,目睹得蓝袍羽士竟有高山生风的本领,知他必是有道法的高人。道法啊,鬼晓得有没有甚么公开里害人的东西,万一蓝袍羽士看他们一个不扎眼,把他们弄死如何办?
本来遵循钟馗内心的设法,现在城浑家心惶惑,早晨必定不会有人出来,以是他飞的极低,仅仅略高过屋顶。却不料,飞至半途,俄然身下传来一声大喝。
不是他们过于谨慎或者变得视财帛如粪土了,而是那钱拿着太烫手,拿在手里也不敢花啊!
反倒是胖守兵,并不如何惊骇,反而面露忧色:“本来道长这么短长?好,太好了!这下我们青山县的百姓就有救了!”
不过骂归骂,他们现在也只敢在内心骂,表示出来,倒是千万不敢的。乃至暗骂过后,还暴露一脸牵强的笑容拥戴。
眼瞅着蓝袍羽士和清风羽士上了马车,前者进入车厢,后者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进城。胖守兵一拍脑门,俄然反应过来,问瘦守兵和赵德芳道:“我们要不要告诉县老爷?”
顿时候,赵德芳、瘦守兵浑身一个激灵,蓦地惊醒。两人面色俱都变得惨白,磕磕巴巴说:“不、不、不……不敢,不敢!”
当下胡夫人当即去让管家清算金饰,让下人告诉后厨做饭。这饭做得很快,实在后厨早就已经把饭做好了,就等胡公子、胡夫人说甚么时候开饭呢。只是之前胡公子和胡夫人要等钟馗返来,没心机吃。恰好,现在胡夫人要,后厨便直接把菜热了热,装好食盒送了来。
赵德芳、瘦守兵心中不由暗骂:这个混蛋玩意,好你妹啊好!合着你没获咎人家是吧?
钟馗温声安抚两人数句,转而便问起了胡公子去他余伯伯家的成果。
不一会儿管家也取钱返来,一大承担。胡夫人两个都查抄一番,确认没有不对,才慎重其事的交给钟馗,同胡公子一起,千恩万谢的送着钟馗出了门。
“我说几位官爷,现在还要不要禁止我们进城?”在赵德芳、瘦守兵、胖守兵相视惊诧之际,清风羽士高耸开口。
与此同时,胡府内,钟馗已经和胡公子、胡夫人讲明了胡老爷等人现在的环境。
“夫人放心,实在胡老爷和狄公子都带着钱,已经给了狱卒银钱,疏浚了干系。不过若夫人还是担忧钱少、胡老爷吃不好,再多筹办一些也无妨,钟某必然尽数送到。”钟馗满口儿承诺。
倒是胡公子,较能谅解余伯爻的挑选,强忍心中悲意,反安抚胡夫人道:“娘,你就别怪余……余伯父了。父亲这事,毕竟事关存亡,案情严峻。余伯父也是有家业之人,上有老、下有小,另有一家子人要赡养。万一他也被连累到这件案子中,他如何面对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