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春梅是熊朝送你的。”熊章站直身子,看着施夷光,淡淡的说道。
陈音扫过门外,而后低下头,应了声。
少年的面上还是如常的冰冷,此时因为脸颊的红潮却显得有些温和起来。他向来没有碰到过哪个女子,会这么直言不讳,又不羞不臊的问男人,是不是喜好她。
“或许,我想,应当……”熊章拉着施夷光的手腕,看着转头盯着本身的施夷光,踌躇又忐忑。
熊章看着施夷光,先是抿着嘴不说话,过了半晌,才开口道:“我不喜。”说话的声音带着些许委曲。
施夷光没有点头,也没有回声,只站起了身子,冲着陈音行了个礼,而后道:“时候不早了,门生就先归去了。”
她昂首看着面前的少年,他定定的看着本身,也不若常日里冷着脸,也不笑。
大抵是过了凌晨东风也就少了酷寒罢。她想。
就像他从没见过如许的女子,饱读经籍却又冷酷无礼的模样;知理识相却又恶棍地痞的模样;荏弱温馨却也凶恶残暴。
她逼问道。
些许装模作样,些许本真随性。却让他愈发看不清她了。
她看着面前莫名其秒的熊章,问的奇特而疏离。
施夷光转过身子,走向屋外。走至屋门时,还不忘摸了摸半儿的脑袋。
但是一转头,看到已经面上温和又带着些许羞红的熊章,怒斥的话到了嘴边也没说出来。常日里的冰冷和疏离,不知何时,从熊章身上都没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度埋没却还是透露些许的忐忑。
一步走的不大不小,倒是逼近了熊章。两人之间贴的极近。
他定定的看着施夷光,没有说话。
她走至院子,眼神都没有甩给熊章一个,推开院门,便走了出去。
巷子里头空无一人,墙另一边传来孩子的嬉笑,嬉笑过后,又静极了。
“熊章,你是不是欢乐我?”施夷光定定的看着熊章那双通俗的墨瞳,忽而开口问道。
在别人眼里厚颜无耻娘家自作多情之极的女子才会问出这般不要脸皮的话,在施夷光嘴里,嘴问的倒是毫不含混,干脆利落极了。都不要说娇羞,乃至面上都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