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奇与陈婉月目光一接,两人都低下了头。林之奇忍不住偷偷斜眼去看陈婉月,见她温婉贤淑,贞静端庄,与陈婉星活泼开畅的脾气大不不异,却不知如何,本身对她生出一股敬意,却无涓滴爱恋之心。
待到子牌时分,高齐睡梦当中俄然听到书房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叫,随即惊醒,抓起枕边的玉箫窜出房门。他身法极快,几个起落来至书房,却见教员早已站在书房以内,眼望房梁。高齐向房梁上看去,见上面网住了一人,只是此人身子伸直,看不见脸面。
陈孝廉道:“近两月来,你数次出入这后宅,在找甚么东西?”他这一问,不但杜西平如同好天轰隆,在场世人无不惊奇交集。高同心想:“教员果然早知此人的行迹,却不知教员是如何得知?”林之奇心中也想:“陈伯伯不懂武功,却能将此人束于房梁之上,所谓‘上兵伐谋’,斗智不斗力,叫人佩服。”陈婉星却想:“爹爹把人吊到房梁上,当真风趣。”
高齐便不再追,在地下找了半晌,见那些暗器兀安闲月光下收回银光,高齐惊骇暗器喂毒,撕下一片衣衿垫在手上,拾起几枚,不由大为惊奇,那暗器竟是细如牛毛的钢针,他正暗思这是何门何派所惯使的暗器,却见林之奇也赶了来。林之奇在书房以内也听到了黑衣人的脚步声,他距门较近,轻功却与高齐相差较远,以是竟是高齐抢在了前面。
陈孝廉见了那人脸孔,摇了点头,既无惊奇也无气愤,只道:“西平,你深夜来此做甚么?”那人姓杜,名江,字西平,是陈孝廉的门生,此时又惊又惧,早已吓出了一身盗汗,只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陈孝廉道:“高齐,去把他放下来。”高齐点头受命,将那人从网中放出,顺手封了他的穴道。高齐细看那人的穿戴,仿佛是书院里的门生,一看脸面,却又不识得。
陈孝廉竟像似未听到高齐的言语普通,只喃喃的道:“三十年,三十年,三十年竟又重来。”陈孝廉神情奇特,一时竟恍然若梦。半晌,陈孝廉如梦初醒,见高齐兀自眼望本身,神情体贴。陈孝廉微微一笑,说道:“归去歇息吧,教员没事。”说着挽着高齐出了书房。
陈婉星见他二人扭捏内疚,非常拘束,噗嗤一笑,拉着姐姐回房去了。二女拜别,林之奇兀自站在原地,呆呆入迷。高齐手肘在他身上一撞,笑道:“如何?林兄喝了迷魂汤了?”林之奇顿时神采通红,仓促与他道别,回到本身房间。
陈孝廉见高齐返来,问道:“如何样?”高齐道:“没有追上。”陈孝廉道:“西平已经死了。”说着拿出一块吸铁石,上面粘着几枚细如牛毛的钢针,那是从杜西平的舌头上取下来的。
陈孝廉知他企图,便道:“若说此人武功天下第一,也一定尽然。这针叫做鬼门勾魂针,储藏于针筒当中,发射时按动机括,这针便悄无声气的收回。万难抵挡。”高齐听了此言,心想若不是本身轻功高强,再加上月光映照在银针之上收回光芒,本身恐怕早已丧生在这鬼门勾魂针之下。
高齐固然担忧陈孝廉,却见他神采有异,不敢违拗,只得随世人出了书房。林之奇走在最后,俄然发明陈婉星身边站着一名紫衣少女,背影娉娉婷婷,婀娜端庄,想来就是陈孝廉的长女陈婉月了。他正不知如何是好,她们姐妹二人却俄然回过身来。陈婉星笑道:“高齐哥,林大哥,我们先回房了,你们早点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