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林公玉又到后山练剑,将一套剑法反几次复演练几十遍,他自学了上清罡气,便觉内功修为进境神速,修习外功也教先时轻易顺畅很多,但几日苦工毕竟难抵几月的修习,他练来练去老是不对劲,不免心中气恼。他正练的出神,俄然听得身后有人“哼”了一声,声音甚是轻视。
林公玉这一掌用上了十成力道,若不是他功力尚浅,赵锡华非要肋骨尽断不成,饶是如此,他一张脸早已惨白如雪,浑身颤抖。
两人拆了几十招,林公玉越斗越勇,胆怯之心渐消,剑招愈见凌厉。赵锡华渐感不支,忽道:“你们还等甚么,还不拔剑吗?”那几个小羽士闻令纷繁拔出长剑,直刺林公玉满身关键。
赵锡华再不敢长进步招,待腹中气味垂垂安稳,捡起地上的剑鞘,说道:“我们走。”早有人扶起地上的小羽士,几人悻悻的拜别。
林公玉转头一看,见是赵锡华与那几个联手与他为敌的小羽士,赵锡华面带嘲笑,那几个小羽士怯生生的站在身后,大家都是满脸鄙夷的神采,贰心中有气,暗道:“你们将我打下断崖,我不与你们来难堪,你们却又来惹我。”林公玉幼时虽丫环侍从一大堆的高低奉侍,但自父母双亡后,他便在上清宫中学武,自当时起糊口起居他便独立起来,再加上福建莆田林家宗族的人始终未曾有人上山来看望他,他早将锦衣玉食的糊口忘得干清干净了,贰气度宽广,对观中诸道不管辈分大小都是礼敬有佳,实不明白有些羽士为何与他不睦。
林公玉不晓得赵锡华伤势如何,心中好生悔怨,暗道:“早知这掌法如许短长,便不使尽力了。如果上了他,如何向师兄交代。”
林公玉一招到手,当即精力大振,将长剑一抛,右腿向赵锡华扫去,待赵锡华向右一闪,右手内弯,双掌一错,向赵锡华当胸拍去,赵锡华横剑当胸,只觉剑上受力撞向胸口,刹时气味闭塞,他不欲在同门面前失了面子,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掌,喉头一甜,一口血涌到了嘴里,他要紧牙关又硬生生的咽了归去。
林公玉还了几剑,毕竟修为尚浅,对方又人多势众,两边情势立时倒转,又斗了十几招,林公玉只能勉强戍守,若不是那几个小羽士怯懦怕事,他身上早被刺了几个洞穴。
那几个小羽士天然看出来赵锡华已受伤,便不敢再出剑,只握着剑站在原地。
常金平笑道:“师弟即这么说,为兄天然照办。”又见林公玉穿的衣服陈旧脏乱,灰头土脸,当下叮咛人去烧水,叫林公玉的洗了澡,换了新衣裳,林公玉便规复了昔日光彩。
林公玉说着在赵锡华手臂上一推,作势就要回观。赵锡华一时焦急,刷的拔出长剑向林公玉刺来。林公玉早做了防备,闪身抽出长剑反击。斗了十招,赵锡华心道:“几月不见,这小子武功倒有长进。”他急于武力赛过林公玉,不由用了尽力。哪知这几月来林公玉与张天师修习上清罡气,武学上的贯穿力已今非昔比,外加他体内的寒毒已清,这几月的习练竟抵得上两三年的苦功,赵锡华虽比林公玉先入门两年,此时若想要赛过他却也不易。
林公玉初回观后的几日,赵锡华与那几个将他打下断崖的小羽士还不放心,心中仍然惴惴不安,深怕林公玉俄然告密,几人常常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常金平一把抓住了林公玉的手,表情冲动,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师弟,这几月来你到那里去了?叫为兄好找。”林公玉道:“小弟不慎掉下后山的断崖,幸亏断崖下是树木富强,抵消了下坠的力道,只摔伤了腿,深谷当中无路可寻,只得待腿伤好了,才寻路返来,都是小弟的不是,西席兄悬心了。”常金平道:“师父下山之时,嘱托为兄,顾问师弟平常起居饮食,勤练武功,不想出了这么大的事,待师父回观,定要请师父惩罚,以惩为兄照顾不周之责。”林公玉见他说的竭诚,深为打动,说道:“师兄千万别对师父提起此事,都是小弟一时不慎,扳连师兄担忧,后又不及时回观,师父定会责我偷懒,觉得我不想练功才迟迟不肯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