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伯阳道:“如何没请?可这薛先生不等闲不肯为人医治,三番五次派人重礼去请,薛先生老是拒之门外,无法之下,传闻岳先生喜好马,便命人花重金去大宛国采办名驹,便是那一黑一白两匹马了,本待元泰结婚以后再派人去请,可眼下元泰的病情,就算岳先生肯来,元泰也等不得了。”
鹿伯阳微一变色,随即豁然,一来林公玉言之在理,二来他自见林公玉起,便对他另眼相看,此时听了这话,心中不由淡然,但爱子之心赛过了统统,别的天然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鹿伯阳嘴角一斜,也不再问,向游明月道:“明月,你与狄良贤侄的事,我也略知你们心机,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元泰对你更是一心一意,你怎能逃婚伤他的心呢?”他出来之前已见过儿子,见他气色比之先前更差,舐犊情深,心疼万分。
方泓不等他说完,打断道:“鄙人姓方,小门小户,不敢有辱清听。”
鹿伯阳道:“元泰之病恐怕挺不了多久了,老夫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既死了,怪你们二人又有何用?”鹿伯阳说罢,老泪纵横。林公玉等人见他情真,无不动容。
狄知己同方泓普通,惊骇这是林薛二人的狡计,他看着游明月,不说话。游明月看他眼神中似有疑虑,便已了然,道:“既然别无他法,何不置之死地而后生?若上天垂怜你我,自当逢凶化吉,若上天无眼,另有甚么可骇的。”
那几个守门的男人见公然是少庄主,赶紧出来通报,余人皆过来接过鹿元泰。
鹿伯阳道:“尊驾好工夫,敢问尊驾但是复姓...”
鹿伯阳道:“只要女人治的好元泰,莫说几件,百件千件也依女人,女人请说。”他情感冲动,说话也颤颤巍巍。
林公玉道:“既然少庄主病重,本不该为他结婚,不管谁家女儿,都不免害了人家。”
方泓笑道:“鄙人既非怯懦如鼠之辈,鹿鹊山庄便走上一遭又有何妨?所谓恩德,狄大哥切莫再提。”
狄良与游明月忙跪下施礼,叫了声“鹿伯伯”,鹿伯阳固然心中有气,却也不失大师之风,挥了挥手,道:“起来吧。”他细心打量了方泓一番,又道:“打在老夫肩头的钢针想必是这位少侠所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