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世人的谛视下联袂走进重华殿中,太后正端坐在主位上,见我们一道出去,忍不住眉开眼笑道:“好好好!哀家觉得天子没来是忙于政务,没想到是去凤仪宫亲身接皇后了。”
接着我闻声一众宫女寺人在门帘外搭锦梯的声音,不知是宫洛还是芙蕖,正款步走上来。
“起轿——”
太后的语气分外暖和,听不出半分指责的意义。祁抒意干脆搭着侍女瑞璋的手站了起来,施礼道:“臣妾谢太后教诲,下次定不敢了。”
我们一起对太后行了大礼,太后的欢畅溢于言表,忙叮咛摆布内侍为我们赐坐。我们天然一左一右坐在了她的身边。满殿的妃嫔也惊奇得目瞪口呆,胆量大的忍不住轻声群情起来。外朝命妇与王公贵族也纷繁赞道:“都云帝后分歧,只专宠端裕夫人,现在看来都是谎言啊。”
妃嫔行朝拜礼时,我也一样心不在焉,脑海中几次思虑着璧月现在身在那边,连对付也变得懒懒的。
我又惊奇又委曲,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不想再与他胡扯下去。他却反手握住我的手,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在我耳边轻声道:“皇后还没答复朕呢。”
他凑得更近了,声音近在天涯:“倘若明白了,就点点头。”
太后挥手表示祁抒意落座,唇畔抿着一丝笑意,道:“你这性子哀家也不是头一天晓得了,罢了罢了,不必自责。倒是你此次帮手端裕夫人办置皇后的千秋节,事事做得极其妥当,哀家要好好赏你才是。”
不过,还是比不上那张皋比面具下的眼睛。
他谛视着我,仿佛要把我心底的奥妙看破。我这才发觉他的眼睛也非常都雅,特别是现在眼底涌动的光彩,更加他添了几分威武神情。
没想到他笑得愈发畅怀,一改昔日面瘫普通的神情,满眼笑意地望着我,道:“皇后妒忌了?”
孙文英的话音刚落,车轮便开端咕噜咕噜转动起来。乔序终究放开了我的手,神情凝重地望着我道:“皇后还算见机,方才与朕共同得甚好。”
太后仿佛也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将信将疑道:“岐山王妃的意义是……端裕夫人有喜了?”
她咬重了“亲身”两个字,我有些不天然地笑了笑,乔序转眼望着我,仍不松开我的手,只道:“本日是皇后千秋,朕自当对皇后格外爱重。”
“陛下恕罪,是奴婢冒昧了!”
慎长萱摩挲动手中的虎魄夜光杯,意味深长地看着祁抒意,道:“mm觉得祁姐姐开口是问殿下讨赏的,没想到是讨罚的。”她随即转眼望向我,幽幽一笑:“殿下若真嫌祁姐姐碍眼,无妨直接遣了她回承乾宫吧,免得她在此胡言乱语呢。”
孙文英伏在我的脚边,宫门外统统侍卫也跟着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宫洛在身后悄悄扯了扯我的广袖,表示我训话。我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提笔写道:“端裕夫人与祁昭仪故意了,待本宫重新打扮了再去,各位mm先行一步吧。”
他终究发话了!不过,他就是用心的吧?!
我面上浅笑着,心底却长长呼出一口气——乔序的目标达到了,他胜利地为郑棠洗脱了委曲,也胜利地骗过了太后。
“三月不足……”岐山王妃喜上眉梢,“陛下与娘娘何不宣太医瞧瞧?”
“你是朕的皇后,除了爱朕你别无挑选。朕不爱你,但也不答应你爱上别人。”
“请陛下与娘娘恕妾身多嘴,”坐在妃嫔后排的岐山王妃缓缓站了起来,“不知娘娘感觉浑身乏力有多久了?”
太后笑道:“这你可不能怪靖贵嫔了,是你本身起首言语失谨的。她不过比旁人更加灵敏,头一个发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