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急了眼,也狠狠地瞪着我,道:“皇后只会挤眉弄眼?”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太后,我还真不想与他演戏。
太后挥手表示祁抒意落座,唇畔抿着一丝笑意,道:“你这性子哀家也不是头一天晓得了,罢了罢了,不必自责。倒是你此次帮手端裕夫人办置皇后的千秋节,事事做得极其妥当,哀家要好好赏你才是。”
我不敢看她现在惊奇的神采,只好把头埋入乔序胸口。
“殿下万福金安!”
他凑得更近了,声音近在天涯:“倘若明白了,就点点头。”
他身上龙涎香的气味层层逼近,顺着我的呼吸渗入身材每个角落,我咬咬牙,别过甚去不肯做任何解释。
妃嫔行朝拜礼时,我也一样心不在焉,脑海中几次思虑着璧月现在身在那边,连对付也变得懒懒的。
祁抒意也端起酒杯敬了归去,眼底却说不出是何滋味,只道:“娘娘客气,您不嫌弃嫔妾笨拙才好。”
他谛视着我,仿佛要把我心底的奥妙看破。我这才发觉他的眼睛也非常都雅,特别是现在眼底涌动的光彩,更加他添了几分威武神情。
啊呀呀!我和乔序的姿式如果被她们瞥见难道要曲解死了?
宫洛在身后悄悄扯了扯我的广袖,表示我训话。我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提笔写道:“端裕夫人与祁昭仪故意了,待本宫重新打扮了再去,各位mm先行一步吧。”
我悄悄揉了揉被他捏得红肿的右手,毫不客气地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公然像我想的那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这么做不过是想我和他一起建立所谓“帝后同心,鹣鲽情深”的伉俪形象。
我冒死捶着他的后背,想让他放开我。他却紧紧抱了我一会儿才松开双手。我缓了口气,抓起他的右手狠狠咬了一口,随即闻声“嘶”的一声从他的齿缝中传来。我心底大为愉悦,这才写道:“我才不会吃你的醋呢,你别自作多情。”
太后的语气分外暖和,听不出半分指责的意义。祁抒意干脆搭着侍女瑞璋的手站了起来,施礼道:“臣妾谢太后教诲,下次定不敢了。”
我吓了一跳,细心打量着他的神采,见他一如既往地迫视着我,内心不免犯了嘀咕——你又不喜好我,管这么多干吗?
“无妨,你出去候着吧,”乔序也不看她,而是顺手重抚着我的背脊,“朕与皇后马上下来。”
我们在世人的谛视下联袂走进重华殿中,太后正端坐在主位上,见我们一道出去,忍不住眉开眼笑道:“好好好!哀家觉得天子没来是忙于政务,没想到是去凤仪宫亲身接皇后了。”
“都免礼,”他缓缓朝我走来,如同凌波踏浪的蓬莱神仙,“朕亲身来接皇后,还望皇后不嫌。”
他脸上玩味的笑意让我怒从心起,我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掌,又写道:“归正你属意的皇先人选又不是我,我还不如早点让贤回我的余府去,反倒安逸。”
我面上浅笑着,心底却长长呼出一口气——乔序的目标达到了,他胜利地为郑棠洗脱了委曲,也胜利地骗过了太后。
我如何能够吃他的醋?!
待宫洛退出去后,我没好气地推开他,整了整衣衫就要起家。他却先我一步挑开帘子,跟着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慎长萱摩挲动手中的虎魄夜光杯,意味深长地看着祁抒意,道:“mm觉得祁姐姐开口是问殿下讨赏的,没想到是讨罚的。”她随即转眼望向我,幽幽一笑:“殿下若真嫌祁姐姐碍眼,无妨直接遣了她回承乾宫吧,免得她在此胡言乱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