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另谋话题,揭过此事,直到中午将近,太后又略有疲惫,两人才齐齐辞职。
太后抿了口茶,悄悄叹了口气,“哀家只是想起苍凌大婚后领着王妃拜见哀家的景象,也是一对璧人,远远看去,就像是观音座下的金童玉女。”将青釉青花瓷杯放在中间的桌几上,扶着余嬷嬷的手站起来,往佛堂去,“本日这一对更是超卓,怕是集齐了统统最夸姣的说话来描述都尤嫌不敷。”
“宠妾?这几年你传闻他宠嬖过谁?”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雪亮的精光,“谁最不肯意看到他有子你内心还不清楚吗?”
“莫非是因为宸王的爱妾所为,王爷为了保护宠妾,以是警告王妃对此事三缄其口?”余嬷嬷猜想道。
她看景容的眼神天然逃不过太后,连答复题目都要看景容的神采,明显这件事没那么简朴。可既然孙子不肯照实相告,她也不好诘问。太后缓了缓,拍了拍她的道:“也是,你春秋小,这胎不免不稳,放宽解,今后机遇有的事。只是也不能太晚,被别的妾室越畴昔可不好,你要晓得我们皇家是很讲究这嫡宗子之说。”
慕雪芙回过神,扯了下嘴唇,想笑却比哭都丢脸,“那是因为太后喜好王爷,爱屋及乌,才会给妾身几分色彩。”太后那声娇娘,几近击碎她的心房。让她埋没在心底,不肯提及的伤痛再一次被拎了出来。
“且不说那东西上面的毒是不是皇高低的,就算是,你以为太后会如何做?”景容覆在她肩上的手用力紧了紧,“皇上才是太后的儿子,就算太后再心疼本王,又能如何样?何况太后年事大了,就不要让她烦心了。”
太后点了点头,但眉心处的忧色仍未散去,担忧从话语中委宛而出,“话虽如此,但她背后另有安王府一支,不容小觑。”
太后抿了抿嘴,嘴角带着一抹难言的倦色,道:“哪还用哀家这老眼昏花的过眼?现摆着她母妃,再不济另有文贵妃,能不挑个称心快意的王妃吗?不是说是兵部尚书家的蜜斯嘛。现在这朝堂,各皇子巴不得把那些位高权重家的蜜斯都娶了。”
太后冷哼一声,哂色从唇边漫溢,“这话你也信?十五是年纪小点,但还不至于因为年龄小就留不住孩子的。古来女子十三四岁就怀胎生子的也比比皆是,如何到她那就成了保不住孩子的借口。再说你看她答复题目时看阿容的眼色,清楚这此中就有事,只是阿容不让说,她也不敢说实话。”
“你重视到那宸王妃长得像谁?”太后神采松然,额头上的皱纹如风吹祥云消逝,但一想到慕雪芙的那张脸,又如千瓣菊花闭合。
“起来,”太后没等她说完便把她拉起来,“甚么护子倒霉,这孩子好好的在你肚子里,如何能说没就没了哪?”
他们走后很长时候,太后还一向看着内里,只是目光浮泛,像是在回想着甚么。
如此这般说谈笑笑了好一会儿,太后看着慕雪芙,越看越感觉她身上有娇娘的影子。而慕雪芙看着她,内心仿佛也像是有一种亲情的呼唤,她的笑容驯良而津润,眉宇间的温和温婉与母亲如出一辙,是啊,魏家的女儿骨子里都有这一种淡雅和顺的味道,堂姑侄,天然相像。
“那也比不上当年太后和先皇在一起的时候。”余嬷嬷谨慎翼翼的搀着她,低低一笑,道。
余嬷嬷神采一凛,“太后如何就晓得宸王妃小产是别人做的,她刚才不也说是胎像不稳吗?”
俄然,太后仿佛想到了甚么,眼角微微上挑,目光落在慕雪芙肚子上,嘴边虽仍有笑意,但那笑容中却无半分暖色,“传闻你小产过?如何这般不把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