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对人一贯谦恭温润,何曾如此疾言厉色,明显是真的起火。但谁都能够了解,本身的王妃和孩子差点被人下药杀死,换做是谁都一样。
睿王一贯脾气温润,宽和待人,别说是妻妾,就是下人也从无吵架之时。本日竟对侧妃用刑,可见是真的起火。
景宇闭了闭眼睛,摁了几下额头上的青筋,复挥手表示停下,再望着董侧妃道:“姝妤,你陪在本王身边多年,是最早一匹入府的人,又一贯循分守己,本王觉得你是个好的,以是给了你除王妃以外统统的礼遇与尊敬,就是与你平起平坐的林氏也不如你。但为何你的心要狠辣倒如此境地,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要暗害。”
景宇皱了下眉,重重的收回一声感喟,半晌,转过甚,泠泠道:“董氏暗害王妃与世子,证据确实,又亲口承认。本王念及她服侍多年,不忍将她交与刑部法办,今赐她白绫一匹、匕首一把、毒药一杯,任选其一,自行了断吧。”
景宇勃然大怒,看向角落里站着的知画,喝道:“知画你另有何话要说?竟敢暗害王妃和世子,你的确是罪不容诛。”
人生就是一场打赌,赌输了就只要死。
“多宠嬖了些?王爷,自王妃进府后您记不记得你统共去我那几次?”董氏噙着泪花,恍惚了面前的统统,她睫毛悄悄一颤,泪珠泄流而下。似是支撑不住身子,如一朵式微的落花软软的跌坐在地上,“是一次都没有,一次都没有啊。”
董氏再度盈盈叩拜,密意目光凝睇着景宇,翻滚的泪水在簇簇烛火的映照下不竭明灭着微小的光芒。仿佛费了很大的力量才咽下喉中压抑的怨与恨,“妾身谢王爷成全,不过,不劳王爷操心让人去安排了,妾身来时就已经晓得结局,以是妾身早已经为本身筹办好了。”
董氏眼神中有半丝的呆滞,转刹时那份游移消逝,目光定定的看着景宇,道:“从始至终都只要妾身一人罢了,与别人无关。妾身自知罪孽深重,也不会祈求王爷的谅解,妾身只求速死。”
景宇冷声道:“你一个主子那里能攒这么多钱,可见是扯谎。来人,给本王狠狠的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一顿打还未打上几下,知画已经支撑不下去,死力喊道:“王爷,奴婢招,奴婢全招。”
景宇冷冷的看着她,问道:“可另有人与你同谋?”
知画一听要赏板子,吓得面色更加惨白,但还是嘴硬,道:“这些银子金饰都是奴婢常日里辛辛苦苦攒的。”
董氏用指尖抹掉眼底的泪痕,缓了缓,道:“那是因为妾身深爱着王爷,妾身是因为爱才会如此妒忌,才会痛恨王妃,才会恨不得她死。”许是刚才木尺打的太狠,她的脸上暴露苦痛的神采,她摸了摸嘴角,手指上沾上了一丝血迹,悄悄一笑,道:“只是妾身不敷暴虐,不敷大胆,如果减轻几分药量,她本日那里还撑得畴昔?”
慕雪芙挑了下眉,与景容对视了一眼。她本来觉得这件事是慕丝萝所为,却没想到竟是董侧妃。董侧妃董姝妤的父亲是通政使司,为当朝正三品官职,而董姝妤也算是最早一批进入睿王府的白叟。只因其父的官职,才被册封为侧妃。只是传闻她一向都循分守己,对慕雨蓉更是恭敬有加,没想到却如此心狠手辣。
景宇叹了一口气,悄悄的摇了点头,痛心道:“莫非这就是你关键死蓉儿和她肚子里孩子的来由吗?姝妤,你一贯是最暖和漂亮的,你怎会变成这个模样?”
董氏没有答复,只是淡淡的看了眼瑟瑟颤栗的知画,嘴边包含着一抹苦涩的笑意,卷着一缕缕如初秋时残落的花叶般寂落的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