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芙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她,又抬头凝睇着景容摇了点头,软嚅的声音拉着长音,说着就要往地下跪,“王爷你晓得的,紫夭夙来坦直,脾气鲁莽,她是听到这个主子诬告妾身以是气不过才会脱手,您要奖惩就奖惩妾身,千万不要见怪她。”
景容安闲颔,脸上没有一丝窜改,侧头又看向另一个婢女,认出是在慕雪芙院里的婢女,不觉看了眼慕雪芙,眼中缓慢的闪过一丝迷惑之色,言简意赅,“你说。”
柳儿斩钉截铁道:“没错。”
景容眸光骤寒,冷声道:“你看得清清楚楚是王妃?”
这三小我的话就如一把把利剑直逼着她,逼得她毫无还嘴之力。布局之人操纵她和景容身边的人来做人证,无疑是坐实她的罪名,让别人对此坚信不疑。
她口齿聪明,几句话洁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特别是前面的话更是让人浮想连翩。但也因为这最后一句话,“砰”的一声在景容内心炸开,他的眼底刹时窜起阴鸷的幽蓝火苗。景容的目光成心偶然的在慕雪芙扫过,却朝那婢女道:“你是服侍在王妃身边的,你刚才也说了,虽未几得宠,但在王妃那做二等丫环,这府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会给你几分面子。做主子的,能有这份福分,你不好好珍惜,尽力护着你的主子,反而来告她,真是让本王难明。”
柳儿却不害怕,对视她道:“奴婢在王府里多年,受王爷恩德,天然戴德戴恩,对王爷誓死尽忠。”停一停,大义凛然的接着道:“王爷对王妃宠嬖有加,府里府外的人都看在眼里,但王妃却如此不自爱,与人苟合。如果奴婢再持续帮王妃坦白下来,的确是愧为人。”
“还甚么?痛痛快快将你瞥见过的说出来。”瑜王妃喝道。
这个婢女慕雪芙记得叫柳儿,是青琢她们之下的四大丫环之一,一向都是在外室服侍,向来办事慎重妥当,也算得上是得力。
婢女脑筋转的急快,游移了下,便有条有理道:“奴婢虽是服侍王妃的,但奴婢的真正主子是王爷。王妃做了对不起王爷的事,奴婢怎能昧着知己沉默不语?”
“那就奇了,我与人幽会,青琢不为我藏着掖着,亲身去给我送衣服,反而派你去。莫非她不怕你瞥见不该看到的吗?还是说她已经信赖你到了能够让你晓得我私通的事了?”手上力道减轻,狠狠的捏着柳儿的下颌,“你既然为我送衣服,衣服没送到就返来,青琢会傻的连一点狐疑都没有吗?”
只是人真是不成貌相,昔日见她老是低眉垂眼,一副循分守己的模样,却没想到她说话如此伶牙俐齿,连编起这类怪诞之说都脸不红心不跳。常日里,真是藐视了她。
慕雪芙又问,“你说我在凉亭里与人幽会,是你去送的衣服?”
景容眼中有一刹时的惊诧,复牵住慕雪芙的手,还以一笑,“天然是不信。”
“大胆!”瑜王妃手掌嘭嘭的打在桌子上,指着紫夭看向慕雪芙,咬牙切齿道:“真是有甚么样的主子就有甚么样的主子,在本王妃和宸王面前一个小小的侍婢也敢这么张狂打人,便能够看出平时你这个王妃在王府里有多横行霸道,作威作福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他的名字,她的声音淡薄如浮云,轻柔如细雨。
紫夭虽脾气打动,但并不是没有脑筋的人。她赶紧跪在地上,慎重其事给景容磕了个头,“奴婢气不过这小我诬告主子,以是才会一时打动失了礼,王爷要打要罚奴婢觉无牢骚。但是这小我确切是用心歪曲主子,请王爷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