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渐止,柳青岩轻吐了一口气,叹道:“当年长青镖局六兄弟情同手足,没想到本日会是如此局面。徐怀、沈柔、你二人还真下的了手。”
“不会吧?”老赵头摇点头,“我一个糟老头子谁会来难堪我,你必然是算错了。”
“对于你们,一只手足矣!”柳青岩歪头看看受伤的左臂,淡然说道。
老赵头眉头一皱,放下陆小鱼。回身笑道:“客长,不美意义,小店已经打烊了。”
“好,很好!”柳青岩点点头,道:“我是鹰犬,但是我从未枉杀过一人。只要你们束手就擒,说出黄金的下落,我包管不杀你们。”
“哈哈!”几人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大笑声中,讽刺之色更甚。
话音未落,又有两人走了出去。看上去像是一对伉俪,都是三四十岁的模样。
“为何现在的酒鬼越来越多,莫非不晓得烈酒伤身,只怕到了我这般年纪,悔怨都来不及了。”老头摇点头,持续拿起手中的抹布,擦起桌子来。
货郎躺在地上,锋利的鱼线已经堵截了他的气管。
此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身镖客打扮。古铜色的肤色显现着他的久经风霜。老赵头斜眯了一眼此人腰间的长刀,陪笑道:“好的,您稍等。”
“柳青岩,如果我说黄金不在我这里,你信赖吗?”李寒山眉头微皱,问道。
那叫阿柔的妇人嘴角弯起,弥漫着和顺的笑容,点点头。挽起男人的胳膊走向一张桌子。
“柳大人,别跟他废话了,先抓起来再说。”渔夫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双眼中,冷厉的寒光直盯着老赵头。如果目光能杀死人,恐怕老赵头已经死了几百回了。
伸手一抹,从脸上取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来人对老赵头的话却置之不睬,抖落肩膀上的雪花,径直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沉声道:“一壶烧刀子,一碗牛肉面,多放点辣椒。”
柳青岩冷眼侧目而视,突然急转的局面却只是令他微微皱眉。抬手拨出嵌入肩骨的长刀,鲜血飞溅。柳青岩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手指敏捷点在伤口四周的穴道上。
“七魂香?”柳青岩双眼一眯,目光像道冷芒似得落在李寒山的脸上,心中模糊的涌起一丝不安之意。
“唉!人老了,连壶灯油都快端不动了。”老头身影龙钟,颤巍巍的将灯油添进油灯。
独臂男人目光炯炯,略微打量了一下屋内的环境,对着身边的妇人轻声道:“阿柔,我们畴昔那边坐。”
火光的明灭中,一把长刀深深的砍在柳青岩的左肩头上,鲜红的血液已经染红了半边衣衫。而他的右手却塔在镖客的脖子上,五根手指紧紧的扣着镖客的咽喉。
“你是在问我吗?小老头姓赵,你必然是认错人了。”老赵头摇点头,猜疑的问道。
“柳月剑、开山掌。柳大人掌剑双绝,江湖中那个不晓。如果昔日见了,李某早已捧首鼠窜。不过,”李寒山话音一顿,玩味的摇点头。
两人几句话的工夫,老赵头的酒馆已经将近坐满了。一个墨客,一个货郎,一个渔夫前后走了出去。
“李寒山,当年你们劫走了长青镖局的一支重镖。总镖头散尽家财,尚且不敷补偿,乃至于抱恨而终。长青镖局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你与他们之间的过节我不想过问,但是那三十万两黄金,还是吐出来的好。”算命的点点头,道。
二人方才落座,还没等老赵头号召,又有一人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头戴方巾,穿戴一袭洗的泛白的灰色长衫。手执一杆两米长的布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