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正忙着办丧事,皇上的圣旨却下来了,宣旨的公公并不是汪贤,他到郭府的时候,已是傍晚,气候闷热至极,密云不雨。
令方神采肃白拱手道:“将军的美意,鄙民气领了,府中之人定会在三日内全数搬出!”
女眷门都怕惹费事,都是低着头,燕子正束手站在廊下的梁柱旁,只见一个兵士怀里抱着一堆金饰从屋里出来,哈腰时,一样东西“咚”掉在地上,定睛一看,恰是那块禾棠嬷嬷送的忠字牌!
四是关于郭祥康季子郭令东的措置,天子说:郭祥康沽名钓誉,暗结虎狼,放纵子侄坐下大逆不道之事,事发后竟然一死了之,弃奉国君,弃养父母,弃顾妻儿,实为不忠不义不孝不悌,朕决定便将其季子郭令东,过嗣与鹰扬将军郭信忠名下,郭信忠一代忠良,为国捐躯于疆场,奈无先人祭奠宗祠深觉得痛,今郭令东以同姓之侄入嗣,一则能够担当郭将军之血缘,二则可免郭令东无人教养之忧,三则彰显朝廷体恤忠臣之良苦用心,一举多得……如此。
燕子摆布看看无人,也不敢捡,只用脚将其踢到树下的草丛里,筹算在无人时再捡起。
令方转头一看,带头那人倒是蒋凤雏,他也身穿铠甲,腰中挂着一柄长剑领头走出去。
郭府统统人都堆积在北大院里,接旨的是大老爷郭祥楷,圣旨的内容对于风雨飘摇的郭家来讲,不亚于五雷轰顶海啸山崩,让本就绝望的郭家人更是堕入了无底之深渊!
他上前抱拳道:“郭公子,获咎了!末将奉旨查抄违例之物,其他一概不会擅动,请告之族人不必惶恐,我等公事一毕,马上撤出,圣上口谕,令公子各房家眷三日内搬出,于指定之东北院中居住,末将会略微脱期一日,最晚第四日须全数搬出,还请晓得!”
说完,他便叹着气走了。
正在此时,又听得兵士来报,说内里又来了一队人马,府里的人天然又严峻起来,果见一队身穿铠甲之人列队出去,现在那聂将军恰好由北府过来,不由奇道:“这又是谁?莫非皇上又派了人来?”
令方忙上前作揖道:“蒋兄仗义互助,令方没齿难忘……”本想再说几句,倒是俄然哽咽住,说不出来了。
二是关于长房的惩罚,将郭坦途,郭祥楷,郭令尚三人之爵位削除,念其祖上第一代清远候之功,特许郭坦途于京中养老,而郭祥楷由现任直隶宣城布政司使降为从五品益州通判,携全数家眷于七日内出发到差,不得迟误。
只闻得北府里一个兵士对大太太身边的一个美丽的丫头动了脱手脚,被其别人告到领队那边,被怒斥了几句,女眷们见本身安然尚算有保,才略微心安。
郭府现有的宅邸约占地十亩,除留东北角,即东阁堂四周的二十余间房安设居住外,其他部分全数充公,产业查抄,凡金银珠玉绸缎赏玩及皇家犒赏之物一概抄没!只留铜器铁器木器等平常器物利用。
他出去后环顾四周,一眼瞥见令方,之前在跑马场上,令方的风采与才调令他印象深切,对他倒有几分尊敬。
“如此,谢了!”说完,他一挥手,禁军们立即鱼贯而入来到各房,转眼院中一个也不见了。
燕子的心荡到了喉咙口,那小兵士用脚踢了一下,铜牌被踢到了廊下的砖地上,听了声后他道:“哼,倒是个铜的!”便不再理它了。
话说小我都回到各自府中,于院子里站着,禁军兵士各房各屋的开箱掏柜,不放过任何一处,很快便将个金银珠玉绸缎古玩书画文玩等连续搬出,由专人记录造册,那聂傲倒也不算食言,禁军们大多还算端方,仅搜东西,未曾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