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了我一起,衣衿都被汗水打湿了,估计是累的够呛。到了清风峡,我们便停下来安息。
他愣住脚,忙说道:“对不住,头没嗑疼吧?”
他一向蹲在我中间。
我黑了脸,道:“‘身形轻巧’是描述女子的吧,梁公子这话说得可不对。”
他也笑了,却没再搭话。
我手上行动一顿,心想,他如何给我提这茬?莫非……我惶恐地朝他望畴昔……
我问他道:“卓家娘子没同你一块来吗?”
方才上山的时候,崴了的那只脚尚且能使一些力,可下山时,便不大能使得上力了。又因重心前倾的原因,即便有人搀着也是几寸步难移。
“呵呵,”我又笑道,“没想到让梁公子给现了。”
梁公子讶然望着我,问道:“你这是要做甚么?”
常言道:“上山轻易下山难。”上山时,走起来要稳妥些,可下山时,就轻易颠簸。
他又说道:“你前次在我房间里落了一张丝帕,还记得吗?”
固然日头不大,但晒久了也挺热的。 在山顶坐了小半个时候,我们都想下山去。
我迟疑着。
峡谷四周环翠,模糊听到有流水声。
要不,下来?
我敛了笑,道:“记得。”顿了顿,又道:“那张丝帕是我表妹送与我的。”
他浅浅一笑,道:“朱公子的耳垂上……竟有耳洞呢?”
“不是客气。”我干笑道,“真的会累着你的。”
再往下时,他走得更谨慎了,也更慢了。日头升到顶空时,我们才走到岳麓山的清风峡。
“哈哈,”我干笑道,“梁公子说的是哪门子的笑话?”内心却直虚。
说罢,我从地上抠了些软泥,往耳垂上抹去。
我擦完脸,见他目不转睛地瞧着我,便问道:“你在看甚么?”他这灼灼的目光让我想起了赵沅盯我时的眼神,我内心俄然有些怵。
他轻笑几声,道:“师妹自小与我在一处长大,天然比得上亲兄妹了。”
他滑头一笑,道:“是吗?那令表妹的女工还真是普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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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许的事情还是猝不及防地生了。
我笑道:“那可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他又说道:“我们如果像刚才那样走下去,不知甚么时候才气到书院呢。”
我一惊,大觉不妙。莫非是我方才洗脸的时候将盖耳洞的脂粉洗掉了?
诚恳说,长这么大,我还没被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背过。如许的行动是不是密切了些?
我惊了半晌,转过神来,“哈哈”大笑了几声,道:“让梁公子见笑了。”又道:“我母亲说我小时候不好养,以是就在我的耳垂上打了耳洞,说是当作女儿来养,便能安然顺利地度过平生。”
我又羞又恼,特长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抱怨道:“你就不能谨慎些?”
我双手搭在他肩上,极力撑着身子,与他保持着恰当的间隔。此番我虽扮了个男儿身,胸脯也用缎面裹了起来,但离得太近却也是不可的。
“那如何行?”我回绝道。说完又感觉这句话太生硬了些,便解释道:“我很重,山路不好走,怕累着梁公子了。”
我又说道:“卓娘子与梁公子的干系很好呀,就像亲兄妹普通。”
他还是笑说道:“是是,那常用来描述女子的。”
我瞪了他一眼。
他暖和道:“你既然扮了男人,天然是不想让别人查破的。我方才道了出来,并无冲犯之意。实话说,实在我很叹服娘子,没有别的意义。还请不要见怪才是。”
他在四周寻了寻,奉告我说,四周有一条溪流,水很清澈,又问我渴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