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愈发的大胆了!如此大事,不事前禀报便草率行事!”
“安南王这是何为!陛下亲下旨意,中午行刑!莫非王爷想要劫法场不成!我大周刑律岂是儿戏!即使你身上流着皇家血脉,也不该如此猖獗!”
分开法场,尉迟肃便被尉迟恭钦宣召入宫,尉迟肃内心头天然也心知肚明,为的天然就是白子蹇一事。
尉迟肃亲身驾着马车,与孟皇后赴法场,一干百姓见了这黄顶马车,连连让开一条道,尉迟肃驾马直逼监斩台,那监斩官见了尉迟肃,明显有些愤怒。
从尉迟肃那尽是失落的神采,也不丢脸出答案来,可白婉芯还是满怀但愿的问了,尉迟肃摇了点头,“为今之计,恐怕唯有将世子的出身公诸于世了。只是这么一来,来日就算洗清罪名,也不免授人以柄。”
“可……究竟要如何做?”
监斩官伴跟着一阵惶恐,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何其光荣孟皇后的及时禁止,不然恐怕已是铸成大错,这不过半刻辰光,没想到陛下的旨意却已到了,“微臣遵旨!”
尉迟恭钦迈步跨入御书房内,目光狠狠的盯着尉迟肃,尽是责备,尉迟肃则是不慌不忙的拱手做了一个揖,“父皇!儿臣曾想向父皇禀报过后再行事,只是父皇拒不相见,儿臣念及性命关天,不得不出此下策!倘若儿臣并未与母后前去禁止,恐怕阴曹地府又要多一条冤魂了!”
孟皇后话落,都城百姓各个高呼‘皇后娘娘贤明’,这监斩官一时之间也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没有天子旨意,草率行事,他可当真是担忧头顶的乌纱帽,这监斩官瞧着一股豁出去的模样,挡在了侍卫身前,一副公理凛然的模样,“慢着!皇后娘娘虽为一国之母!但可有陛动手谕?此案是属陛下亲身审结,如果改判,无陛下旨意,请恕微臣不能顺从!中午到!行刑!”
孟皇后贤德之名早已是人尽皆知,她曾亲率命妇祭奠农桑,鼎新六宫,将后宫统辖管理的井井有条。后宫各局女官与前朝大臣相较,毫不减色,尚服局更是研制出了新的三十六色玄彩纱,与边域各国多边贸易,这玄彩纱更是销往西洋各国,在比年水旱稻米颗粒无收之时,充盈国库。
“儿臣是在母后与阿莹双双入狱以后,才晓得此事的,这块玉坠子,是世子随身之物,婉芯说,世子自幼带在身边,形影不离。隋阳王妃曾与婉芯念过几句短诗:追昨日非非,风月离人泪。结发绕情丝,相思留人醉。父皇,相思一人,是您,结发情丝,是您。父皇的半首残诗一向被无缺的收着细心折于书中,隋阳王妃曾填了下阙:念宿世未有缘,相思不负,重结来生愿。父皇,与她而言,世子便是她的来生。”
白婉芯悄悄点了点头,后退了两步,在孟皇后跟前磕了三个头,“不管婉芯如何叩首,都没法表达对皇后娘娘的感激。这第一个头,谢娘娘对婉芯的各式照拂,如许久以来娘娘待婉芯一如娘亲,这第二个头,婉芯替王府谢娘娘,白氏一族一门忠良,叛国大罪事关满门荣辱,这第三个头,婉芯替母亲谢娘娘,能不顾安危脱手互助,保她血脉无虞。”
孟皇后的话轻柔铿锵,回荡在法场的上空,喧闹的街巷,万人空前,倒是掷地有声的沉着。马蹄声‘哒哒’而过,由远及近,伴跟着一阵高呼而来,“圣旨到!陛下有旨!刀下留人!”
本想先救下白子蹇,回宫再与尉迟恭钦将出身之事从长计议,眼下看来,是不得不了,“停止!陛下龙嗣那个敢伤,本宫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几个脑袋能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