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是在母后与阿莹双双入狱以后,才晓得此事的,这块玉坠子,是世子随身之物,婉芯说,世子自幼带在身边,形影不离。隋阳王妃曾与婉芯念过几句短诗:追昨日非非,风月离人泪。结发绕情丝,相思留人醉。父皇,相思一人,是您,结发情丝,是您。父皇的半首残诗一向被无缺的收着细心折于书中,隋阳王妃曾填了下阙:念宿世未有缘,相思不负,重结来生愿。父皇,与她而言,世子便是她的来生。”
本想先救下白子蹇,回宫再与尉迟恭钦将出身之事从长计议,眼下看来,是不得不了,“停止!陛下龙嗣那个敢伤,本宫倒是要看看,你们有几个脑袋能够掉!”
“现在你愈发的大胆了!如此大事,不事前禀报便草率行事!”
“陛下有旨!九州世子叛国通敌一案,案情疑点重重,证据不敷,本日移交刑部重新审理!由安南王主审,刑部副审,彻查此案,统统涉案者,一概按律措置!毫不姑息!”
尉迟恭钦迈步跨入御书房内,目光狠狠的盯着尉迟肃,尽是责备,尉迟肃则是不慌不忙的拱手做了一个揖,“父皇!儿臣曾想向父皇禀报过后再行事,只是父皇拒不相见,儿臣念及性命关天,不得不出此下策!倘若儿臣并未与母后前去禁止,恐怕阴曹地府又要多一条冤魂了!”
尉迟肃沉默不语,看着尉迟恭钦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深知,他父皇有很多话要问,又不知如何问起。
“当真是好大的官威!倒是叫本宫听了也胆怯三分!”统统人皆是闻声而去,只见马车轿帘被翻开,锦衣华服的中年女子在尉迟肃的搀扶下迈步走下。这监斩官见了,一时候也慌了神,赶紧跪倒在地,一旁围观百姓只听这贵妇人自称本宫,也不知是哪位娘娘,纷繁交头接耳群情开来。
监斩官伴跟着一阵惶恐,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何其光荣孟皇后的及时禁止,不然恐怕已是铸成大错,这不过半刻辰光,没想到陛下的旨意却已到了,“微臣遵旨!”
“孙大人这监斩官,但是当出了一国宰相的威风。”
“这等大事,令皇后娘娘难堪,实在不该,只是……若陛降落罪,那难道扳连了皇后娘娘。”
“九州世子叛国谋逆案,证据不敷,又岂能草率行事,妄杀忠烈!来人!将世子押送至刑部,此案待查明后,再行审判!”
监斩官听孟皇后如此一说,心不免颤的短长,可到底这是天子亲身下的旨意,现在他倒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摸索的走到了孟皇后的身侧,“皇后娘娘曲解微臣了,微臣只是受命行事,岂敢狐假虎威。”
白婉芯坐在窗台,悄悄的等着动静,她本想去法场一看究竟,只是……她怕啊。她怕本身受不住,怕万一……
尉迟肃到御书房的时候,严公公将他带了出来,可尉迟恭钦却并不在此,唯有案上安排那块他去牢里向白子蹇讨来的玉坠。
孟皇后的话轻柔铿锵,回荡在法场的上空,喧闹的街巷,万人空前,倒是掷地有声的沉着。马蹄声‘哒哒’而过,由远及近,伴跟着一阵高呼而来,“圣旨到!陛下有旨!刀下留人!”
从尉迟肃那尽是失落的神采,也不丢脸出答案来,可白婉芯还是满怀但愿的问了,尉迟肃摇了点头,“为今之计,恐怕唯有将世子的出身公诸于世了。只是这么一来,来日就算洗清罪名,也不免授人以柄。”
“安南王这是何为!陛下亲下旨意,中午行刑!莫非王爷想要劫法场不成!我大周刑律岂是儿戏!即使你身上流着皇家血脉,也不该如此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