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特,金兀术虽为金人,却很能适应北国气候,也不害怕,只道:“能缉捕赵德基,天然不算辛苦。不过,我虽不怕暑热,但军中人马不耐,也没法急于求成。”
金国老狼主病愈后,也设行宫在此避暑。和议的一个首要议题是杀不杀关押的宋国二帝。宗翰等人力主杀,金兀术和宗望却力主不杀,两边争论不下,辩论得面红耳赤。
“都听到了。”
“未曾,他悔婚,和花溶成了亲。传闻是在军中结婚的。”
“岳鹏举不是娶了一个郡主么?”
金兀术也喜得几近跳起来:“果然如此,岂不是天佑我也?”
汪伯颜往天子脸上涂粉,许才之却忍不住,怒道:“客岁天香公主等被金人讨取和亲,也是这般说法。可不过是多添捐躯,为奴为妾,现在再送花溶,岂不是将她推向火坑?”
宗翰见老狼主如此,不敢再辩,只得狠狠瞪了金兀术一眼。
许才之也吓了一跳,严峻地看着天子,大师都晓得,这媾和是假,金兀术索要美女是真,一去就是羊入虎口。
赵德基没答。
“恰是此人。大人识得?”
散会后,只剩下宗望和金兀术二人。宗望道:“四弟,我们得先归去避暑,南朝气候闷热,只你一人辛苦了。”
“下官定当照办。”
“好,我还等着在上京让她敬酒赔罪呢。”
韩青昌见他面露难色,大喝一声:“宗泽已死,你们另有何倚靠?休得还价还价。”
汪伯颜奉承一笑:“皇上刚即位,正要与金使媾和。”
他沉吟一下才道:“你们说,若承诺了这三个前提,金兀术是否真会退兵?”
汪伯颜还要再说,赵德基大声道:“朕自有定夺。”
“黄大人,你的观点?”
汪伯颜从驿馆返来,已是傍晚,立即禀报于赵德基。
“哈哈,二哥,你放心,必然有这一天的。”
汪伯颜不敢不答:“是康公公、冯公公,王公公等……”
许才之见他二人不断巴结,念及赵德基竟然真的筹算把花溶送给金兀术,再也说不出甚么话,只退到一边。
赵德基遽然从床上坐起,哀叹三声:“完了,完了,此后,将以何抵挡虏人打击?”
韩青昌大摇大摆地坐下:“宋国已被大金所废,九王子出使,趁机叛逃,官封元帅却佣兵侵占,不救开封。现在躲在应天府,正如瓮中之鳖,苟延残喘,又能几日?”
“抓住赵德基,就必然能找到她!”
汪伯颜见他熟知己方权势,只得一口答允下来。韩青昌对他的态度非常对劲,就道:“汪大人是聪明人,此次媾和就由你主理,其别人选,我们再行考虑……”
“多谢父王。”
“父王且放宽解。臣儿立即集结兵马向应天进发,务必缉捕赵德基回上京和他的父兄团聚。”
“好。待你回朝,再为你设庆功宴。”
金兀术俄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炫,抬头又喝了一杯酒,哈哈大笑:“汪大人,你归去禀告赵德基,明日若不承诺统统媾和前提,我金国雄师,一举过江,誓踏平你这小小的应天行宫……”
彼时,岳鹏举尚未完整成名,金军所怕,独一个宗泽罢了,听得宗泽已死,老狼主大笑三声:“哈哈,这岂不是天亡赵德基?”
世人言谈甚欢,末端,韩青昌忽道:“目前奉养赵德基的是哪些公公?”
二人又谈一阵,宗望道:“四弟,阿谁女子有没有下落?”
第二日一早,王渊等就应约来到金人驿馆。
汪伯颜见他口气松动,内心暗喜。天子即位,心机莫测,国力弱弱,也没法真正和金军大战。他趁机道:“金军不杀二帝,并且不耐暑热,不成能大肆打击。只要卑辞厚礼,至心媾和,金兀术必定会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