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基没答。
他沉吟一下才道:“你们说,若承诺了这三个前提,金兀术是否真会退兵?”
金兀术也喜得几近跳起来:“果然如此,岂不是天佑我也?”
他见宗望主不杀,嘲笑一声:“谁不知二弟你宠任宋国公主,天然要为她的父兄格外宽待。”
“恰是此人。大人识得?”
王公公之前是二帝旧人,在开封大内,亲目睹过金兵残虐的景象,对金军非常害怕,一来就毕恭毕敬,知无不言。韩青昌和他话旧一番,就谈到了宫中绯闻上。寺人天生爱好八卦,说的不过是潘瑛瑛等争宠之类,他见韩青昌听得津津有味,更是来劲,竟将赵德基看上宋将岳鹏举的老婆花溶一事也添油加醋地八卦一番。
王渊等一分开,韩青昌施礼:“四太子,您都听到了?”
正要散会时,一飞骑冲出去,大声禀报:“宋将宗泽已死。”
金兀术俄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炫,抬头又喝了一杯酒,哈哈大笑:“汪大人,你归去禀告赵德基,明日若不承诺统统媾和前提,我金国雄师,一举过江,誓踏平你这小小的应天行宫……”
金兀术大怒:“你胡说,她们是姐弟,怎能结婚?”
老狼主道:“兀术此言大有事理。现在赵德基遣使来和,要求偿还二帝和众女眷。气候盛暑,不易久战,我们无妨先虚与委蛇……”
韩青昌大摇大摆地坐下:“宋国已被大金所废,九王子出使,趁机叛逃,官封元帅却佣兵侵占,不救开封。现在躲在应天府,正如瓮中之鳖,苟延残喘,又能几日?”
“好,我还等着在上京让她敬酒赔罪呢。”
王公公从速跪下:“奴婢不敢坦白,花溶已嫁我国武将岳鹏举为妻。”
世人但见他中间一众高头大马的军人,诚惶诚恐地应一声就仓促出去。
汪伯颜还要再说,赵德基大声道:“朕自有定夺。”
世人言谈甚欢,末端,韩青昌忽道:“目前奉养赵德基的是哪些公公?”
赵德基见她这般伏低做小,只赞一声“娘子真是贤德”,忽自言自语道:“如果‘她’碰到这类局面,不知会是甚么模样?”
彼时,岳鹏举尚未完整成名,金军所怕,独一个宗泽罢了,听得宗泽已死,老狼主大笑三声:“哈哈,这岂不是天亡赵德基?”
“岳鹏举不是娶了一个郡主么?”
在对宋战役后,他已经认定金兀术是个沉湎女色之人,又加上他败北,对他已经不太放在眼里,而是一心防备一样军功赫赫的宗望。因为,狼主已老,谁担当大位,就看本身和宗望了。
汪伯颜见他口气松动,内心暗喜。天子即位,心机莫测,国力弱弱,也没法真正和金军大战。他趁机道:“金军不杀二帝,并且不耐暑热,不成能大肆打击。只要卑辞厚礼,至心媾和,金兀术必定会退兵。”
汪伯颜往天子脸上涂粉,许才之却忍不住,怒道:“客岁天香公主等被金人讨取和亲,也是这般说法。可不过是多添捐躯,为奴为妾,现在再送花溶,岂不是将她推向火坑?”
汪伯颜奉承一笑:“皇上刚即位,正要与金使媾和。”
老狼主仍旧有些担忧:“兀术,我大金精锐害怕盛暑,临时先放缓打击。”
赵德基即位这么久,金人不成能不知,汪伯颜受命欢迎,为首者站立,并不向他施礼,只是傲视斜视,说:“我乃是大金四太子帐下韩青昌,奉四太子命,来看望九王爷赵德基。”
许才之见他二人不断巴结,念及赵德基竟然真的筹算把花溶送给金兀术,再也说不出甚么话,只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