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朝臣纷繁拥戴,老安王眼看着有机遇不受折磨,也忙不迭跟着开口:“是是是,众位大人说的是,太后必然不忍心,皇上先别归去了。”
“太后三催四请,朕如果因为这些皮肉伤推委,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群情不孝,安王叔,你说是不是?”
“该当不至于此。”
秦适天然不好说他在思疑太后,只能非常委宛道:“皇上龙体为重,您身上有伤,万不成颠簸。”
老安王还想再说些甚么,一阵脚步声却打断了他。
天子受伤了,伤势还非常严峻,淋漓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臂膀,瞧着触目惊心。
殷稷拧眉,似是非常不解:“如何这么多外族人?我大周都城,与属国并无买卖来往,他们如何进的城?”
经此一遭,太后最有效的体例已经用不了了,今后想必会安生很多。
秦适有些踌躇,殷稷说的话不无事理,老安王是长辈,又是奉太后旨意来的,殷稷理应谦逊三分;可天子的安危关乎大周社稷,眼下内忧内乱,皇上是绝对不能出事的。
方才一向游刃不足的人,神采刹时变了,殷稷腾的站了起来,给他摁着伤口的钟白猝不及防,被他甩得踉跄了两步,惊奇道:“皇上?”
他轻咳一声:“传旨,命兵部职方司三天内将刺客缉拿,若力有未逮,就移交腐败司吧。”
这些加起来,哪怕是秦适这类秉承天下无不是父母思惟的朝臣,内心也有些犯嘀咕。
蔡添喜带着太医仓促赶来,一见殷稷这副模样,顿时吓得一颤抖,他哎呦了一声,拉着太医就往殷稷面前凑,可殷稷却摆了摆手:“先去给安王叔看看。”
似是耐不住世人劝止,殷稷叹了一声:“也罢,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为了太后的慈爱之名,朕也不好马上解缆了,那就先疗养一阵子吧。”
“皇上,可要再调一批禁军来保护?”钟白不无担忧道,“眼下在营地,禁军和护林卫重重保护,对方还敢冲出去,如果明天一上路,步队绵长,首尾难顾,只怕他们会更放肆。”
殷稷淡淡打断了他的话,目光一转看向廖扶伤,神采暖和,语气却非常果断:“莫要误了明日解缆的时候。”
踌躇半晌,秦适还是开了口:“皇上,回宫之事请您容后再议。”
蔡添喜非常顺从:“皇上,龙体要紧。”
老安王越想越怕,赶紧抓住殷稷的袖子:“皇上,我们过几天再回宫吧,您也受了伤,先疗养两天。”
世人一时无言以对,蔡添喜乞助地看向秦适:“垂白叟,您快劝劝。”
“好了,安王叔放心疗养吧。”
刺杀告一段落,中帐一片狼籍,安王爷被人踩断了几根骨头,躺在软榻疼得直叫喊,可满营帐的朝臣却没人故意机理睬他。
钟白适时开口:“皇上忘了,前阵子太后寿诞,各国使臣都进京献礼,想来是边关和城防怕损毁贺礼,查验上宽松了很多。”
殷稷淡淡开口,语气非常安静,朝臣的心机却有些乱了,这两次凶恶的刺杀都和外族有干系,可外族又是因为太后寿诞才进的城,明知路上伤害,太后从未调遣人手来援助,还三番五次催皇上回京……
蔡添喜愣住:“皇上伤口那么深,如何经得起颠簸?回宫之事容后再议吧。”
但是殷稷态度很果断,他白着脸摇了点头:“安王叔但是替太厥后的,如果他在朕这里出了事,朕如何向太后交代?”
殷稷一挑眉,似是非常惊奇:“秦卿这是何意?”
“但是太后还在等朕……”
他疼得直颤抖,只碰一下都这么疼,如果然的赶路……
他一时拿不准该不该劝,殷稷却先一步开了口:“都不必再说了,天亮后还得回京,如果不及时医治,安王叔怕是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