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神采有些丢脸,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犹踌躇豫,废料。
太后微微一抬下巴,内侍们会心,纷繁逼近谢蕴一步。
谢蕴面露踌躇:“可,如果我被抓了呢?”
谢蕴一愣,扭头看了眼门外,神采微微变了。
良嫔这才上前一步,遥遥看向太后:“臣妾给太后存候,惠嫔姐姐得了个新奇玩意儿,说要献给太后,臣妾便跟着来凑个热烈,路上遇见几位太妃,便同业了,叨扰了太后,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另有何叮咛?”
“奴婢不敢,”谢蕴半垂下头,姿势看似恭敬,身上却不见涓滴卑怯,“奴婢只是生来怯懦,贪恐怕死罢了。”
太后此时才回过神来,却已经不能做甚么了。
话音落下,她神采蓦地冷厉:“脱手!”
几个孔武有力的内侍呈现在长信宫院子里,挡住了院门,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谢蕴脚步顿住,渐渐转过身来,刚才脸上那非常出色的神采此时已经雪融般退了个干清干净,只剩了深沉的波澜不惊。
眼下的景象该如何解释?
良嫔应了一声,高低打量着谢蕴,见对方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眼看着她再有力抵挡,太后嗤笑了一声:“不识时务的东西,现在你想告饶,哀家也不想用你了,拉下去,杖毙。”
“你怯懦?”
“你在戏耍哀家。”
太后被气得心口狠恶起伏,好半晌她才嘲笑一声:“哀家不与你做口舌之争,你是个聪明人,应当晓得既然听了刚才那番话,就只要两条路能够走。”
“那就是没得谈了。”
内侍们拉着谢蕴就到了院子里,刚将人推倒在地,杀威棒还不等抬起来,长信宫大门就被推开,良嫔惠嫔与一众太妃谈笑着走了出去,瞥见眼下的景象顿时愣在了门口。
她给秦嬷嬷递了个眼色,既然好声好气不顶用,那就欲擒故纵。
谢蕴微微一笑:“可惜了,奴婢两条路都不想选。”
秦嬷嬷刹时僵住,后妃和太妃们如何会赶在这时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