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看向蔡添喜，目光凉沁沁的：“朕的叮咛你如果记不住，就下去清净几天，长长记性。”
张院正坐在桌子上，身边本该送到谢蕴手边的食盒大喇喇地开着，他顺手端出一盅蛋羹，往谢蕴面前晃了一下，等香气飘到了谢蕴跟前，他才高高抬手，重重砸下。
他看着谢蕴肥胖到有些凸起的脸颊，眼底闪过狰狞，抬手一份接一份地将那些饭菜端出来，在谢蕴面前砸了个稀巴烂。
但是殷稷瞪了蔡添喜两眼以后，却抬手接了畴昔，哪怕眉头皱着也一口一口喝了个洁净。
“现在你能够吃了。”
张院正的神采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谢蕴骨头有多硬的！
蔡添喜谨慎翼翼开口，殷稷被迫回神，抬起朱砂笔批了个阅字，却并没有理睬对方。
蔡添喜眼观鼻鼻观心，动都没动，玉春也缩在一旁不敢言语，本日殷稷措置的是之前积累下来的政务，也不晓得是如何归置的，连续十几本都是大半个月前的折子。
【不是说了不管吗？我们的职责就是守门，门不开，就和我们无关，逛逛走，躲远点。】
“想吃吗？”
这已经是他扔下去的第十三本。
两人抬脚往远处走了走。
蔡添喜赶紧认错，殷稷“咔吧”一声折断了手里的笔，殷红的朱砂甩了一书案，“她爱吃不吃，朕管她死活！”
蔡添喜点头发笑，君心的确似海，可殷稷对谢蕴的心机却再较着不过，倘若真的放下了，又如何会一遍各处说那些狠话呢？
但蔡添喜眼力好，还是晓得他闻声了，陪着笑又催了一句：“皇上，用膳吧。”
玉春目瞪口呆，对蔡添喜刹时佩服的五体投地，师父就是师父，短长！
殷稷提着朱砂笔的手微不成查地紧绷，半晌后他冷冷看了畴昔：“朕问你了吗？”
是祁砚疏于查验，还是有人在用心请愿？
头顶的铃铛悄悄响了两下，这是午膳送过来了，他赶紧出去将人带了出去，叮咛几个内侍细心妥当地查验。
谢蕴冷眼看着他发疯，始终不开口，之前就算绝食她也会喝水，现在姓张的却底子不给她这个机遇，明天就将她房里的茶壶砸了。
折子已经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看着很有些混乱，蔡添喜忍不住扫了一眼，折子虽乱，可殷稷的表情只会更糟糕，回京期近，他们却还没想到任何能够制衡局面的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