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琰愣了愣，回道：“吕贺两家女人没甚么不好，只是，她们好与不好与臣弟又有何相干？至于若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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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臣弟辞职。”
“你又来做甚？”他干脆便抛弃卷宗，没好气地问。
陆修琰足下像是踩着棉花，每一步都走得飘飘然然，内心像是藏了只鸟儿，扑喇喇地展着双翼想要摆脱束缚振翅高飞，又想奔腾枝头放声高歌。
他并非成心提及过往的，向来心疼有加的幼弟既然已经对那秦四女人情根深种，他本来果断反对的心机也已有所摆荡，只是，母妃对秦氏一族素有恶感，认定了秦府虐待了她的侄女儿，他方才决计提及秦季勋的受害者身份，实在只是但愿能让生母从那“侄女儿被薄待”的死胡同里走出来，能够客观地、公道地对待秦家人，如此也能让她本身少些情感起伏。毕竟，那秦四女人进端王府根基已是定局。
顿了顿又慢条斯理隧道：“先赐婚后见人，当时婚都赐了，她如果个上不得台面的，朕还能收回旨意不成？”
懿惠皇后多年无子，文宗天子数度提出让她从诸皇子中择其一养在膝下，这也是一番体贴珍惜之意，何如懿惠皇后每回都笑着回绝了，只道孩子还是跟着生母比较好。
来了来了，又是这话！
“如何？这莫非不也是你所但愿的么？就准你在修琰跟前卖好，便不准朕也当回通情达理的好人？”宣和帝戏谑般道。
“皇被骗真要为六皇弟与秦家女人赐婚？”亲身服侍他换衣净手后，纪皇后有些不敢信赖地轻声问。
“无妨，回宫吧！”宣和帝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柔声道。
而那句‘修琰人生大事以他小我志愿为主’的的确确是先帝之言，文宗天子久病缠身，自知命不久矣，江山社稷、祖宗基业传承均已安排安妥，唯有独一的嫡子，也是最小的儿子陆修琰让他放心不下，忆起懿惠皇后云淡风轻的萧洒脾气，他想，他总得让她独一的血脉余生也能过得安闲些，故而方对宣王陆修樘说了那样的一番话，实在，也有表示他让季子当个繁华闲王之意。
陆修琰先是一怔，随即大喜：“皇兄的意义便是准了？”
他至今仍记得当时懿惠皇后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修樘，是至心还是冒充，这得靠你本身去辨别，用你的心去感受、去辩白……”
想了想又觉不当，急道：“不如先降旨，再见人，也能节流些来回的时候。”
宣和帝轻笑，也不拆穿他：“去吧！”
“皇兄，修琰……”喉咙似是哽住了普通，陆修琰哑声轻唤，却发明那些感激的话如何也说不出来，只能红着眼眶望着他。
看着镇静得走路都几乎双腿打叉站立不稳的幼弟，宣和帝轻笑出声，无法点头。笑过以后又有些感慨，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见他这般失态，这般喜形于色。
皇后无子，养子便是嫡子，有了这个嫡子的身份，将来争夺储位自是又多了几分筹马，再者，后宫当中百花齐放，宠妃来来去去，最长不过三个月，足以见得天子薄情，又怎不盼着另寻前程。
“她仿佛没甚么好，只也没甚么不好，臣弟也说不准，只感觉她的好方才好，她的不好也方才好，都是方才好便合了臣弟的眼……”
“这小子让朕内心不痛快了好些日子，朕怎能这般快便让他如愿，再磨磨他。”宣和帝好整以暇。
听宣和帝这般说，他也不辩驳，只强压下心中冲动，颤声道：“那臣弟这便去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