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行动缓慢,不时往身后看看,恐怕被人发明了,直到迈入四房院落,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谁知秦老夫人却仿佛毫不在乎,喃喃道:“清筠啊,是我对不住她……”
泪水夺眶而出,她紧咬牙关,不让本身哭出声来。很久,她俄然抬起右手,抓向左手的伤口处,用力一握,钻心的剧痛澎湃袭来,额上汗珠滑落,与泪水异化一起滴落地上。
“打草惊蛇。”‘秦若蕖’无惧面前的利剑,面无神采隧道。
一样展转不能眠的另有二老爷秦仲桓,如烙煎饼般在床上翻来覆去,脑筋里总反响着傍晚时秦伯宗的话――“事情若揭暴露来,你觉得本身便能独善其身?当年之事你一样脱不了干系!”
周氏气得胸口短促起伏,好一会才按捺住肝火,磨着牙道:“季勋有你如许的兄弟,不,他生在你们秦家,有你们这些家人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秦伯宗见她一副摆明不肯相帮模样,也不由嘲笑道:“四弟妹,你可莫要逼我,真逼紧了我,我将当年之事捅到四弟面前去。四弟若晓得清筠表妹之死竟出自你手……”
她的娘亲和顺慈爱,待人驯良,甚么好事都未曾做过,为何竟会遭受如此不公!
“我并非让你们周家与江家起抵触,只是……”秦伯宗一语未了,忽听远处一阵喧闹声,他竖起耳朵谛听,模糊听到有人在喊‘有贼,快抓贼’,他神采一变,暗道不好,仓促扔下一句‘他日再说’便吃紧忙忙分开了。
她顺手抹了抹脸,阖着双眼半晌,再展开时,眼中痛苦已被仇恨所代替。她‘噌’的一下拔出藏在长靴里的软剑,一运气,朝着周氏消逝的方向飞掠而去……
她仰着头将眼中泪意逼归去,事至现在,她终究明白她的娘亲到底是如何被枉送了性命。这么多年来了,常常阖上双眼,她都能看到娘亲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幕。
卫清筠,是人间上最荣幸的女子,一样亦是最不幸的女子!
“秦伯宗,你到底想如何?当年不是已经说好了,你我暗里不得再有半点打仗,现在你却出而反尔?”周氏恨恨的声音随后响起。
‘秦若蕖’一颗心跳得更短长了,脸上却闪过一丝狠辣之色,眸光垂垂变得锋利。
“夫人?你怎会在此?”含沉迷惑的熟谙男人声音乍然响起,她脸上赤色‘唰’的一下便褪了下去,身材颤栗不止,却没勇气回过身去看一眼。
行经后花圃,忽见前面一个身披黑斗蓬仓促行走的身影。借着月光看清对方面貌,她顿时一愣。
“回老夫人,快四更了。”明柳轻声回道。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怔怔地望着帐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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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柳沉默不语,触及前四夫人,不管谁劝都没用。
略顿,又劝道:“老夫人,还是早些安息吧,您不安息,四蜜斯晓得了会心疼的。”
而被拉得一个踉跄的周氏被此一吓,反倒回过了神,她回身一望,见来者竟是秦若蕖,顿时大怒,扬动手冲过来就要扇对方一记耳光,孰料‘秦若蕖’行动比她更快,突然飞起一脚,狠狠地往她小腹一踢,只听得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重物落地之声,周氏被踢出数丈,狠狠地撞向院中大树,再‘扑通’一下掉到地上。
“没事,你睡吧,我到外头坐坐。”秦仲桓趿鞋下地,对付道。
也不及多想,她脚步一拐,把握着间隔悄无声气地跟在对方身后……
“当年四蜜斯年纪尚小,又刚经历了一场大难,病后忘事,许是过世的四夫人……”蓦地发觉本身说漏了嘴,明柳顿时忐忑不安,恐怕老夫人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