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蕖’目光如蘸毒,却也明白本身已是受制于人,唯有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不、敢!”
夜渐深,街上模糊响起一下又一下的打更声,巡街的官差偶尔偷偷打个呵欠,随即又拍拍脸颊醒醒神,失职地巡查着大街冷巷。
如果当年他到得再早些,会不会便能禁止二皇兄犯下此等不成宽恕之罪?会不会就此挽救那几户无辜百姓之性命?而秦家女人也不必经历那惨绝人寰的一幕。没有经历那些,她想必会如一名浅显女子那般,在父母的关爱下安然无忧地生长吧?
“或许吧。”陆修琰望向门外,也不知在想甚么,闻言也只是模棱两可地应了句。
“方才王爷说秦姓人家,莫非当年王爷从罹难者家中床底下抱出来的那名小女人就是这位秦四女人?”半晌,长英如梦初醒。
杀人放火?‘秦若蕖’脑筋中顿时便出现了四个字,不待她反应,那人已经拿着火折子将板屋四周扑灭了起来,很快地,在夜风的吹拂下,火势越来越猛,熊熊的火光下,映出那人脸上阴恻恻的笑……
“想不到王爷与这位秦四女人另有这么一段人缘。”长英满怀唏嘘隧道。
“不提这些,你且记着,从明日起,早些让秦四娘歇晌。”
‘秦若蕖’扶着她的手起了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道:“我比你更但愿他是无辜的,毕竟,这些年他待秦四娘也称得上好的。”
“是,青玉明白了,会想体例让四蜜斯早些歇下。”
‘秦若蕖’与青玉二人各怀苦衷,沉默地赶着路。当秦府那熟谙的宅子呈现面前时,‘秦若蕖’正要发力跳太高墙,却感袖口被人悄悄扯住。
陆修琰并不在乎此番变故,持续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乱兵尽诛,平王被囚,论理大仇已报,可女人多番行动奉告本王,前四夫人之死,仿佛另有隐情,如此方使得女人追踪至今。而这个隐情,想必出自秦府内部!”
“为何?”
“蕖蜜斯,你看那边!”原是青玉拉住了她,指着不远一处角门小小声提示道。
长英被他此番说辞绕得更胡涂了,正欲再问,陆修琰也回到结案前坐下,再不睬会他。
“那我们真的要到大老爷书房偷甚么账册么?”青玉低低地问。
“我没事,只是……”好久以后,‘秦若蕖’方哑声道。
“这、这怎会?”明白她话中所藏深意,青玉一下子便白了脸,“夫、夫人不但是大老爷弟妇妇,还是他、他的姨表妹啊……”
不到半晌,那灰衣男人谨慎谨慎地迈了出来,再三张望发觉无人,这才轻手重脚地扣上了门,脚步往南面方向一拐,很快便融入了夜色当中。
不错,确如陆修琰所说,她只能在秦四娘认识亏弱或面对伤害时冲破束缚呈现。
“青玉明白。”夜风劈面吹来,吹散了青玉低低的回应,也吹散了她话语中所含的庞大。
“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偏要闯!”扔下一声森冷的嗤笑,灰衣男人拍鼓掌回身大步分开。
“蕖蜜斯。”青玉蹲下身子,轻声唤。
“女人曾说过,本王要办之事干系朝廷,干系百姓,既是如此首要,本王又岂敢粗心。女人身为秦家女,本王欲查的恰是秦家人,又怎敢等闲信赖女人主动提出合作而忘我心。本王,不过是要加强筹马,确保女人无贰心罢了。”
他挠挠鼻端,唯有作罢。
俄然,一声惨叫从屋内传出,两人均是一惊,正欲上前探个究竟,便见那灰衣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掩上了门后,更是伸手往怀中掏着甚么东西,半晌,一道火光出现,那人竟是点起了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