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宗察言观色，半晌，不动声色隧道：“现在看着孩子们，老是忍不住忆及年青事，哎，对了，泽苡比来可曾有信返来？”
大夫人松了口气：“如此便好，如果我们家与张家联了姻，今后往二皇子府走动也算是有了……”
秦伯宗早已推测会有这一出，也不恼，端过茶盏悠悠然地呷了口茶，持续道：“泽苡确是年青有为，可陈家女人亦是不差，但既然四弟瞧不上人家女人，作兄长的天然也不会逼迫于你。只是……”
“建邺知府张大人膝下五公子，乃是张夫人所出，本年十七岁，现在正苦读，筹办来年乡试。张五公子不但深受父母宠嬖，且是位翩翩佳公子，待人接物温文有礼，在建邺学子中风评甚好，如此良婿，堪配若蕖，张家那边亦成心，四弟觉得如何？”
秦伯宗也不在乎，只要不是一口回绝便可。
秦三娘姐妹几个也是想到了当年这事，或是讽刺或是讽刺或是怜悯地接踵接了话头。
练武之人就是一点不甚好，老是轻易听到一些一定想听的，再加上他自幼修习的内功心法，更使他耳聪目明，强于旁人数倍。
“这位四女人，到底是赋性如此，还是惯会作戏？”秦若蕖的言语落入他耳中，让贰心中不解更甚。
秦伯宗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轻抚着左手戴着的玉扳指，如有所思。
“老爷，大老爷来了。”出去禀报的侍女谨慎翼翼地回道。
“长义那边可有密函过来？”两人接踵抬步，陆修琰问起了闲事。
一向在盼着覆信的大夫人远远便见夫君返来，赶紧迎上去，将秦伯宗迎了进屋，也不待他坐下便急不及待地问：“如何？”
“兄长慢走。”
比如此时现在，他便能够一字不漏地将秦氏姐妹几个的对话听得清楚。
兄弟二人见了礼，秦伯宗方感慨般道：“时候过得可真快，不过眨眼间，你我兄弟都已经老了，想当年，我们兄弟几个还在为着如何避开先生的测验而绞尽脑汁。”
“是。”
当时候她不是年纪还小么？一时笨手笨脚的不谨慎，现在长大了，天然甚么都变得好了，偏祖母硬是不信，还把她当作之前的笨丫头。
“明日挑些上等料子给若莲做几身衣裳，近水楼台都不会操纵，难不成还等着让别人占了去？”
“四弟一片慈心，兄长自是明白，既如此，我这便先归去。”
如果赋性如此，看来那晚之人确不是她；如果惯会作戏，可见此人城府极深。
正口若悬河的秦若蕖一听，泄气地垮下了肩：“没有，祖母不让我靠近厨房……”
书房内，四老爷秦季勋徐行行至一方书厨前，右手也不知按了那边，只听“啪”的一声，一处暗格鲜明闪现。
陆修琰倒也不抉剔，更是对院中别出机杼的小竹楼赞不断口，站于楼上，凭栏了望火线，尽可将府内后花圃景色支出眼底。
“嗯。”
秦季勋听罢沉默不语，很久，方道：“大哥一片美意，弟铭记于心，那张公子若真是操行贵重之人，确可堪配。只是，人间人云亦云之事颇多，张五公子为人如何，还请兄长容我细细探听确认以后再作决定。兄长莫嫌我多事费事，只因我能为若蕖做的，怕也仅此一事。”
秦季勋道了声“晓得了”，话音甫落，秦伯宗便已迈过门槛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