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帝点头,对他的识时务甚是对劲,只终是生母娘家,也不欲让周家太丢脸,遂道:“既然当事者均已亡故,此事便算告终,秦周氏回京途中抱病不治,周大人自将尸体领回好生安葬,以让逝者早登极乐。”
陆修琰身姿矗立,傲立殿中,对着周氏父子等人冷冷地笑了起来。
“得了得了,瞧你瘦的阿谁模样,去去去,回府里歇个十天半月,把身子养养。”宣和帝朝他挥挥手,一脸嫌弃的模样。
至于‘回京途中抱病而亡’之说,和稀泥企图更是了然。
正头疼间,却听内侍出去禀道:“皇上,怡昌长公主求见。”
“皇兄如此措置,修琰可还对劲?”相互落了座,宣和帝含笑问道。
“甚么周氏周氏,你也是从周氏女肚子里爬出来的!”康太妃见儿子清楚偏帮端王,自又怒上几分。
“王爷,是长乐侯与他的夫人。”见他留步,长英顺着他的视野望去,小声禀道。
纪皇后察言观色,柔声转了话题:“六皇弟此番南下,想必劳累耗神,我瞧着都肥胖了很多。”
宣和帝笑骂:“你就贫吧!”
宣和帝有些头疼地揉揉额角,周懋原父子轻易打发,可面前的生母却难了。
只是,远亲侄女先是无端被休,继而惨死路上,康太妃自是大怒非常,定要将秦季勋科罪。便是周家几位主子,亦号令着要让秦家阖府给自家女人填命。
只是,自家的女人被休,不管如何都使家门蒙羞,如果不讨个说法,岂不是让人感觉周府可欺?
“贫归贫,这婚事可不能再拖了,过几日让你皇嫂办个宫宴,聘请各府夫人蜜斯进宫,到时你再细瞧瞧可有合适的,尽早把王妃人选给落实了。”笑闹一阵,宣和帝板着脸,严厉隧道。
见他不悦,陆修琰也不欲再说。
“陆修琰,你大胆,在哀家面前竟也敢如此傲慢!”康太妃勃然大怒,用力一拍扶手,喝道。
如此一来,周家父子便堕入了进退不得的地步。
“儿臣不敢。”
“天子,你你你……”康太妃神采极其丢脸,咬着牙恨恨地瞪着宣和帝。
“好了,此事既已揭过,说些要紧的。修琰,朕两位皇儿都已经为人父了,特别是二皇儿,儿子都生了两个,你这做皇叔的,连王妃都未娶,未免掉队太多了吧?”
陆修琰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这才坐了上轿,长英忙放下轿帘,大声道:“起轿回府。”
陆修琰收回视野,似笑非笑隧道:“侯爷与夫人果然是伉俪情深,夫人得嫁侯爷,实乃三生有幸。”
宣和帝哈哈一笑,也不辩驳。
陆修琰眼神温和了几分,望了她一眼,又看看仍旧不甚欢畅的皇兄,微微一笑,温声道:“为皇兄分忧解难,是修琰本份,又怎敢说劳累耗神。”
此时的长乐侯亦发明了他,拂了拂袖袖,整整发冠,迈着沉稳的法度上前施礼:“臣拜见端王爷,王爷千岁。”
“你不敢,你另有甚么不敢的!没有你的默许,哀家不信那秦季勋有那般大的胆量休妻。”康太妃恨道。
纪皇后含笑坐在一旁,不时为他们添上茶水,并不答话。
“侯爷免礼。”
“臣等领旨。”
陆修琰笑意稍凝,迎着他的视野认当真真隧道:“皇兄,修琰生而克母,少而克父,长而克妻,本是不祥之人,又何必再扳连旁人。”
一时内心又恨极阿谁不费事的女儿,死了都不让家人安宁。当年被猪油蒙了心,放着好好的长乐侯夫人不要,死活要嫁那秦季勋。
陆修琰发笑,起家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臣弟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