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帝有些头疼地揉揉额角,周懋原父子轻易打发,可面前的生母却难了。
“王爷,是长乐侯与他的夫人。”见他留步,长英顺着他的视野望去,小声禀道。
陆修琰挑挑眉,端着茶盏施施然地呷了一口,道:“皇兄这清楚是和稀泥。”
宣和帝笑骂:“你就贫吧!”
周氏已被休弃,可他仍称她为‘秦周氏’,如果仍为秦门周氏,那尸体自应由秦府领回安葬,可他偏又让周懋原带走,这清楚是承认了秦季勋的休妻之举,但又不欲张扬,以保存周府颜面。
纪皇后也掩嘴轻笑不止。
“陆修琰,你大胆,在哀家面前竟也敢如此傲慢!”康太妃勃然大怒,用力一拍扶手,喝道。
长乐侯自是避到一旁恭送。
至于‘回京途中抱病而亡’之说,和稀泥企图更是了然。
见他不悦,陆修琰也不欲再说。
“臣等领旨。”
生母这较着的胡搅蛮缠,宣和帝心知肚明,并不睬会,只望向周懋原温声问:“周大人意下如何?”
纪皇后含笑坐在一旁,不时为他们添上茶水,并不答话。
陆修琰端茶的行动一顿,若无其事地将茶盏放回桌上。
陆修琰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这才坐了上轿,长英忙放下轿帘,大声道:“起轿回府。”
宣和帝如蒙大赦,连声道:“快请快请!”
他低着头,将眼中怨怒粉饰住。
直到那长长的亲王仪驾再看不到,他才缓缓地抬眸,眼神如有所思。
陆修琰身姿矗立,傲立殿中,对着周氏父子等人冷冷地笑了起来。
正头疼间,却听内侍出去禀道:“皇上,怡昌长公主求见。”
一样的劝说,由夙来只会帮着陆修琰的儿子说出,与从心疼的女儿口中道来,结果于康太妃而言是大大的分歧。
一时内心又恨极阿谁不费事的女儿,死了都不让家人安宁。当年被猪油蒙了心,放着好好的长乐侯夫人不要,死活要嫁那秦季勋。
“皇兄如此措置,修琰可还对劲?”相互落了座,宣和帝含笑问道。
见场面开端有些失控,宣和帝佯咳一声,严肃隧道:“既相互各有说法,当中又牵涉了性命,朕觉得,不如此案交由刑部重审,以还周氏一个明净。”
陆修琰笑意稍凝,迎着他的视野认当真真隧道:“皇兄,修琰生而克母,少而克父,长而克妻,本是不祥之人,又何必再扳连旁人。”
“贫归贫,这婚事可不能再拖了,过几日让你皇嫂办个宫宴,聘请各府夫人蜜斯进宫,到时你再细瞧瞧可有合适的,尽早把王妃人选给落实了。”笑闹一阵,宣和帝板着脸,严厉隧道。
“你!”康太妃被他堵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还是一旁的皇后扶着她为她顺气。
“除了他还会有哪个?!”见是最心疼的女儿,康太妃神采好了几分。
当年女儿/mm毁婚长乐侯,转嫁秦季勋的内幕,他们怎会不知,以端王的性子,可不会帮他们遮着掩着,到时闹大了,于自家是百害而无一利。
陆修琰眼神温和了几分,望了她一眼,又看看仍旧不甚欢畅的皇兄,微微一笑,温声道:“为皇兄分忧解难,是修琰本份,又怎敢说劳累耗神。”
宣和帝点头,对他的识时务甚是对劲,只终是生母娘家,也不欲让周家太丢脸,遂道:“既然当事者均已亡故,此事便算告终,秦周氏回京途中抱病不治,周大人自将尸体领回好生安葬,以让逝者早登极乐。”
只是,远亲侄女先是无端被休,继而惨死路上,康太妃自是大怒非常,定要将秦季勋科罪。便是周家几位主子,亦号令着要让秦家阖府给自家女人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