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晓得李家大爷已在长廊下偷听多时,见她这么三贞五烈的,心急如焚,刚好劈面碰上从屋里出来的昭阳,他走上前去就拉住她的手:“表妹,你听我说,我对你是至心真意,绝无半点――”
杨淑岚仿佛也发觉景象有异,看她两眼,面上有些讪讪的,便伸手去拉她:“表妹……”
昭阳也是哭笑不得,她但是宫里的人,不到年纪放出去,哪敢自行婚配?除非她不要命了。可这话不能说,她便拍着杨淑岚的手背安抚她:“表姐不消替我担忧,这女儿家谁说非得嫁人才气过好日子呢?依我看,天大地大,自个儿清闲安闲才是正理。像您如许嫁了人,莫非就一辈子享清福了?”
他把杨淑岚赶回屋,皱着眉头叮咛那几个小厮:“把人带进我屋里,看牢了!”
她这么一说,李家大爷心下也恼得紧,再欲哄她,她却一门心机往外走,压根不理睬。他也火大,干脆叫人:“来人,给我把这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丫头关进屋里!”
杨淑岚觉得已经压服昭阳了,便笑道:“这个你不消担忧,表姐自有体例。我们姐妹俩只要一条心,将来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只要你能生出儿子来,我就把他收到我名下,此后他就是老爷的嫡子,李家的家业都是他一人的。”
昭阳不肯与他多说,仓促跟着丫环去了后院。她虽不明白那表姐夫内心打的甚么主张,但他那眼神一向在她身上滴溜溜打转,叫她就跟吞了虫子似的一阵恶心。
话说着,已有好些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冲了上来,将昭阳给押住。她又惊又怒,不成置信地望着杨淑岚:“表姐,你就看着他们这么对我?”
说罢,她回身往外走。
“那表姐觉得如何?你也感觉这是个好主张,情愿让我嫁出去和你一同服侍你家老爷?”
虽对他无甚好感,但碍于表姐的面子,昭阳还是客客气气地叫了一声:“表姐夫。”
杨淑岚有些难堪,毕竟她这番话也是为了后文做铺垫,要劝着表妹嫁进李家做妾。早晓得会有本日,那日她不管如何不该将本身在家里的景象一五一十说得那么详确。眼下可好,表妹也晓得自家老爷是甚么样的人,这么年青的女人谁情愿把后半辈子拜托给这么个不靠谱的人?
他负手而来,像模像样地跟她点了点头,说:“表妹请坐,都是在自个儿家里,无需拘礼。”
杨淑岚从屋里快步跑出来:“老爷,不当,还是让我再好生与表妹说道说道。她小时候最听我的话了,我说的话她不会不听的,何况我们也是为了她好,再细心安慰一番,她想必能明白我们的一番苦心。”
余下的话不好多说,她也不是那等子戳人痛脚之人。
昭阳吓一大跳,快速抽回击来,眉头一竖:“你做甚么?”
她这么不识好歹,李家大爷面上无光,但还是好着性子与她说:“表妹,我晓得你害臊,面皮薄,但这女儿家终归是要嫁人的。你看看你,表姐夫虽别无长物,但好歹有些积储,能让你不愁吃穿、衣食无忧。你就跟了我吧,我不会孤负你的。”
昭阳一顿,起先一脸迷惑,心念一转才模糊猜到杨淑岚的企图。她不成置信地望着杨淑岚:“表姐这话甚么意义?”
哪晓得昭阳抬眼看她,听不出情感地问了句:“把我接进门做姨奶奶,这是表姐的主张,还是表姐夫的主张?”
“哪会呢?不会的,不会的。”杨淑岚急了,站起家来安慰她,“现在是情势所迫,陆家都没了,长辈们怎会怪你为了保存嫁个好人家呢?妾又如何,只要日子过得好了,做甚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