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太太可不就等着她这话呢!
崔大太太当上面色更添阴霾,她实在没想到,竟也有连北程都感觉毒手的人物,还真是他们对上的人!
崔大太太说到此处,还抬眼瞧了一眼老嬷嬷的神采,见她面上有惊奇之色,心下微安,又道:“我当时听了,还觉得是甚么功德,赶紧缠着我们家老爷问。我们老爷也是没当作一回端庄事儿,说是有位大人,嫡妻卧床几年了,眼看着便要没了,想续弦续娶我们家苑儿!
她落了话音,老嬷嬷那边略作思考,面上暴露几分有话想说,却又没想好如何说的纠结神采。
她这里说了这话,两厢便都堕入了沉默,那家大人确切是个急脾气,在京里也有些名誉。
她说的这个,莫非崔大太太没曾想过?崔大太太当即别辩驳老嬷嬷道:“要不如何说那家大人好似见过苑儿呢?我们也说了这孩子这病得短长,甚么时候好还说不定,可那家人竟说情愿等得!我若还是有体例,那里还能去费事您家老夫人!”
崔大太太眼尖得紧,赶紧问道:“都到这个关头了,嬷嬷另有甚么不能同我讲的?只要能有一分转圜的余地,那定是极好的了!”
翌日,老嬷嬷又悄没声地上了崔家的门。
但是老嬷嬷还是叹了口气,又摇了点头:“转圜倒是行,只不过……”
崔大太太心下转了转,唉声感喟地说道:“没体例了!没体例了!骗了人家迟早就要露馅,倒还不如尽早说清楚,受了这一刀来的痛快!”
“夫人遇着的事儿,还真有些毒手。”
事已至此,他们同程家但是拴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摆平不了的事,更得推给北程了,万不能由着他们作壁上观,看着崔家获咎人!
我当时心想女眷俱都坐在一处的,想是哪位夫人太太瞧中了她,多看了几眼罢了,并未当作一回事。
崔大太太一把便握上了老嬷嬷的手,见她人虽老了,手上却半点茧子也没有,想到她这奴婢当得,比小户人家的老太太还金贵些,一时又对程家的门庭,更佩服了几分。
老嬷嬷开口第一句话便说了这个,又是一脸难色,牙口发紧,崔大太太一听,神采便有些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