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时候,那大夫总算急跑着进了于家,而崔氏,下身流的血却更多了。
于小霏倒是不如廖氏这般荣幸了,几个丫环摁着她才气灌下药去不说,这药却没立时就起了感化,她还是禁闭着眼,乱踢乱打,嘴里含混不清地说些胡话。
那小丫环不明就里,还觉得这二位主子欢畅坏了,赶紧道:“千真万确,奴婢亲耳闻声那穆大夫说的,他还说,二太太克日有些怠倦了,还要卧床养胎呢!”
穆大夫这副药下去,当真就见了效,廖氏身下淅淅沥沥的血,总算停了下来。可她这刚好,一颗慈母的心又升了起来,非要去看于小霏,这会儿如何了。
廖氏再也站不住了,扑通一下,跌坐到了圈椅上。
程氏又是一番跑上跑下,批示号令。忙活了半夜,已是精疲力尽了。
终究,于秉祖开口突破了令廖氏心慌的沉寂,道:“不知夫人每日都忙些甚么?”
于清松一听能够有救,大大松了口气,对着穆大夫又是伸谢,又是嘱托,非常倚重,说得那穆大夫也一副必当经心极力的模样。
“你,当真没听错?”于桑也一脸骇怪,瞪着眼问道。
“快来人呀,快来人呀,二太太晕倒了。”屋外有小丫环大声喊叫。
“不可,太太,您别再忙活了,您就按老奴说的办吧。”魏嬷嬷趁着程氏缓口气的空当,拉了她,吃紧道。
廖氏闻言皱了眉头:“她这是做甚么?还累着了不成?”
不过这伉俪相处,贵在合拍,人够不敷超卓,倒是其次了。因此程氏也只不过点了点头,并未置一词。
魏嬷嬷笑了笑:“太太放心,都办理过了。”
于桑喊了小丫环去,让去刺探一下,程氏到底如何了。
“大夫,内人但是不好?还是孩子……不可了?”于清松瞥见穆大夫这般神态,一把拉住了他,问道,声音里带了两分哽咽。
于秉祖气的两条眉毛颤栗了起来,他一个一家之主,另有甚么事是他不能晓得的?!
“谁给她这么大的胆量?!你们又做甚么去了?!”于秉祖额角青筋暴起,痛斥道:“都是你们惯的?都如此了,佛祖怎能不见怪?!那青潭法师呢?如何说的?”
“老爷,你别问了,不能说,不能说。都是霏儿做错了事,惹了佛祖见怪……”廖氏拉着于桑,边说边又哭了起来。
于秉祖看着,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而后又缓缓展开眼,说道:“罢了。你把中馈接过来吧,只让两个儿媳各自养胎去吧。”
没过一会儿,那小丫环就折了返来,一脸忧色隧道:“恭喜夫人,大女人,二太太有喜了。”
这话说完,一甩袖子,他又回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这……”廖氏听着,张口还欲说甚么,却见于秉祖撩了帘子出去。
“妾身,也是方才晓得。”廖氏回道。
“这二媳妇也有了身子,夫人可否晓得?”他问道,神采分不清喜怒。
于桑捂了嘴,颤抖了一下,不敢言语。
有几息,厅里静得落针可闻,廖氏仿佛都听到了本身的反响,一遍比一遍没有底气。
于桑被父亲的大怒吓得心中扑通扑通乱跳,见他问了,从速道:“法师说此事不成相传,让霏儿当即就分开了那蔢生院。并无……并无见怪。”
木鱼胡同于府的东跨院,如同白天般大家繁忙不断,廖氏两只手捧着一杯热茶,怔怔地入迷,不过她好歹算是从佛祖见怪的事情中缓了过来,不再哭着胡言乱语。
“桑儿,你说!”于秉祖瞪了廖氏一眼,又朝女儿道。
“穆大夫那边……”程氏问。
这个大夫是于家惯常请来问诊的大夫,姓穆,与妇科小儿一道,很有些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