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未曾听到这个称呼，岑风品茶的行动微微一顿，然后将盏中茶水缓缓饮尽。
“另有，昨日清闲门传来动静，大弟子欧阳晓已经回到门中，继任掌门，择日与欧阳晴结婚。并且……”元谷顿了一顿，道，“新任掌门上任所下的第一道号令，便是不与碧落教和沉月宫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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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雨微取过一旁的丝绢，拭净左手的血液，然后将手套重新戴起，悄悄吐出一口气。
“二蜜斯，今晨卯时传来的动静，碧落教一百二十名部属皆葬身东湖之底。”元谷站在地宫门口，声音顺着虚掩的门缝传出来，恭敬而欣喜。
北堂寻道：“碧霄山上的雪狐现在也只剩下九夜一只了，我也只是传闻，它当年是认沉月宫主的母亲为主的，厥后仆人下山没把它带在身边，想来应当是凌楼主理拍卖会那一阵子被放出山来的。”
“……”单飞嘴角抽搐，“明宗竟然在碧霄山……那碧霄派是如何回事？莫非你们两派共用一座山？难怪，之前就感觉你和岑柳很熟，本来是邻居啊。”
明秋元望着岑风，茶雾氤氲蒸腾，半晌叹了一口气：“掌门师兄，五十年了，你与百里师姐的这些恩仇，也该处理了。”
老者行至山顶一处断堑，白云秃枝掩映之下，瞥见了那庞大石台上，背景体的那一角板屋。他淡淡一笑，抬步登上石台，靴底踩在雪地中，收回纤细的声响。扒开枝桠，堆积的白雪簌簌地落下来。
“你们伉俪伉俪情深，要你杀她本就过分难堪，此事并不能怪你……罢了，再言当年之事亦无用处。”明秋元道，“我们明宗本来避世几百年，不该插手中原之事，百里师姐要并吞全部武林，这是她的野心而至，即便无我明宗，本日之祸亦不成制止。只是，她若前来明宗复仇，那我们便必须出面了。当今武林已然内哄，临风山庄落在魔宫节制之下，而绝大多数人却都被蒙在鼓里……唉，这韩庄主亦是举步维艰，一家的性命被百里师姐握在手中，能撑到本日，已是很不轻易了。”
岑风笑着摇了点头。
“那好，我正巧也筹算归去一趟，跟你一起。”
单飞撇了撇嘴：“不就是想儿子了要回家认亲么，扯甚么冠冕堂皇的……”
本来，这上山来的老者，竟是明宗现任宗主，明秋元。
那浅瓮底部已铺了薄薄的一层黑血，冒着丝丝寒气。
单飞道：“可当时在流云吹烟阁的时候，你不是不懂奇门遁甲的么？”
柳非烟咂了咂嘴，朝着那二人走畴昔，斜了一眼单飞，道：“陪他归去？你也不怕别人以你这一条诱拐少主的罪名把你生吞活剥了？”
“好。”
欧阳晓竟然活着返来了，在这个时候单独返回中原，看来那第二批前去西域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老者顺着小径走进板屋，深厚雪地中留下一串足迹。
岑风笑着摇了点头，道：“这你不必担忧，我已将小巧诀送入了其仆人手中，中原武林这几年，有一批很不错的年青人。”
“是。”元谷掩门拜别。
柳非烟看着单飞那张脸，不无讽刺地笑了一声，回身便走：“走罢，既然是你师父要你归去，想来明宗也要有大事了。”
柳非烟剐了他一眼，道：“沉月宫里有无涯和雪升我很放心，只是比来那只小狐狸像是着了魔风普通不得安生。这小狐狸也是碧霄山上长大的，我此番归去，也将它带归去，看看究竟出了甚么弊端。你小子，看好碧落教，如果出了半点不对，等老娘返来扒了你的皮。”
单飞愣住，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问道：“你们……顺道？”看向柳非烟，“你不是住在如烟谷的么？跟浔阳明宗扯甚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