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死物,我们尚且没有定论,只是要看落在谁的手里。”柳非烟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忧。莲和璧既然是你的,那便一向是你的。任他落在谁的手上,仆人都只要一个。你只须将它临时存放在我这儿,比及了机会老娘玩腻了,便把它完完整整地偿还于你,如何?”
兰箫拱了拱手,道:“实不相瞒,白宫主的莲和璧已经在本座处存放好久,现在本座特地前来如烟谷打搅柳前辈,为的也是这莲和璧的事情。”
兰箫安静一笑:“白宫主天然是本座的知己,只是莲和璧一样是世之珍宝。现在本座此时想要的是莲和璧当中的奥妙,而不是白宫主的性命。如果柳谷主偶然讲与本座听,本作只好携璧离谷,并没有做亏蚀买卖。”
兰箫暴露可惜的神情,摊了摊手道:“柳谷主既然分歧意,那本座只好带着莲和璧回我碧落教了。”
火盆开端冒起红色的火星子,烧红的柴炭上架起一盏小巧的白瓷火灯。敞亮的火焰将缓缓扭转的针头烧得滚烫。
明玉接到叮咛,将白轻墨浸泡在药水中的双臂抬起,放在了木桶边沿。
柳非烟一见到兰箫就抱起双臂,斜眼看他:“小子,你管得有点儿宽了吧。我治不治这丫头,轮的着你发话?”
白轻墨微微蹙眉。
“哎呀,不就是没见过么?”柳非烟凤眼一挑,“你觉得老娘是江湖上那等庸医,没见过的东西就不会用了?奉告你,这世上还真没有老娘解不了的毒!以是呀,别一副将近死了的模样,老娘看着心烦。”
白轻墨安抚地颔了点头,道:“听柳谷主的话,临时出去候着。”
白轻墨微微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幽光:“柳谷主安知莲和璧在本宫手中?”
白轻墨沙哑着嗓子问道:“是甚么毒?”
兰箫道:“如此看来,柳谷主是胸有成竹了?”
折阙面露犹疑之色,看向自家宫主。
柳非烟咬牙瞪着兰箫,一手指着轮椅上面庞暗澹的白轻墨:“你本日如果不将莲和璧给我,老娘说甚么也不会救这个小丫头!”
柳非烟闻言顿时笑起来,笑声明朗明丽,传上了房顶树梢:“好丫头,老娘就是喜好你这股死犟死犟的劲儿!”
“柳姨……”白轻墨闭着眼淡淡勾唇一笑,在折阙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来到内里,却瞥见阳光下坐在石桌旁品茶的兰箫淡淡转过眼来,缓缓轻吐一句,“劳你挂记了。”
白轻墨因而顺着话头说下去:“青城派与我们二家树敌,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说不准本宫与兰教主出来的这几日,江湖上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呀。”
柳非烟眼睛一亮:“青城派?”
兰箫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手指略微收紧又放松。白轻墨眼中波澜暗涌,沉默半晌,缓缓开口问道:“那么,柳姨,那玉璧纵使代价连城,亦不过是一件死物,你要去有何用处?”
白轻墨闭着眼,勾了勾唇,不答。
柳非烟闻言瞪起眼睛,非常不满地抱怨:“一点儿客气都不会,真不晓得你在江湖上是如何混的……”
明玉过来将白轻墨扶出木桶,柳非烟清算好银针,道:“外头的人都不是甚么好对付的,闻声里头的动静恐怕都要等急了。”说着从明玉手里接过白轻墨的胳膊,“明玉,你去把这丫头阿谁保护叫出去。”
柳非烟几不成闻地叹了口气,然后握住她右手手腕两侧,抬起指间银针,对准脉门,快而准地扎下去。
话音尚落,白轻墨神采未变,握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却微微收紧。
白轻墨悄悄一笑。
“嗯。”柳非烟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折阙和兰箫,“你们俩都出去,我要给这丫头施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