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墨微微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幽光:“柳谷主安知莲和璧在本宫手中?”
柳非烟的确是气得柳眉倒竖头顶冒烟。一旁的明玉一边扶住白轻墨就要往水里滑的身躯,一边取下她嘴里的白布。布上已染了黑血。
柳非烟背对着坐在澡盆里的白轻墨,摊开布袋,一根一根挑着银针,嘴里呶呶不休隧道:“丫头,你可得坐稳了,桶里的水但是喝不得的,你如果喝下去再中了毒,那我都没那精力再救你一回了,闻声没?”
兰箫拱了拱手,道:“实不相瞒,白宫主的莲和璧已经在本座处存放好久,现在本座特地前来如烟谷打搅柳前辈,为的也是这莲和璧的事情。”
锋利滚烫的针头缓缓陷进光滑柔嫩的皮肤,颈后那一簇没法忽视的锋利痛意缓缓刺激着麻痹已久的神经,滚烫的温度仿佛传达到指尖与发梢,升起了好久未能变更的体温,固然非常疼痛,却令白轻墨悄悄吐了一口气。
白轻墨因而顺着话头说下去:“青城派与我们二家树敌,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说不准本宫与兰教主出来的这几日,江湖上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呀。”
兰箫疏忽柳非烟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目光安闲含笑,白轻墨亦是一脸的淡然。一时候,风中只听得见柳非烟磨牙的声音。
夏季上午的风带着一点点上升的热气,吹过来像悄悄地挠着人的痒,令人有些忍俊不由。
兰箫不觉得忤,平淡一笑:“柳前辈宅心仁厚,虽隐退江湖多年,却也不是见死不救。白宫主如此妙人,如果这时候没了,这江湖不知会少了多少兴趣。”
白轻墨安抚地颔了点头,道:“听柳谷主的话,临时出去候着。”
白轻墨并不当即喜形于色,而是淡淡一笑,等着柳非烟持续说下去。
柳非烟咬牙瞪着兰箫,一手指着轮椅上面庞暗澹的白轻墨:“你本日如果不将莲和璧给我,老娘说甚么也不会救这个小丫头!”
兰箫微微点头:“不错。”
柳非烟闻言瞪起眼睛,非常不满地抱怨:“一点儿客气都不会,真不晓得你在江湖上是如何混的……”
“哎呀,不就是没见过么?”柳非烟凤眼一挑,“你觉得老娘是江湖上那等庸医,没见过的东西就不会用了?奉告你,这世上还真没有老娘解不了的毒!以是呀,别一副将近死了的模样,老娘看着心烦。”
目不转睛地盯动手中缓缓旋进的颀长银针,柳非烟叮咛:“把她两只手拎出来。”
却不知,这一句谢,是在谢着谁。
柳非烟终究一咬牙,道:“成交!”
这一个小行动天然没能逃过在场三人的眼睛。
“是不是死物,我们尚且没有定论,只是要看落在谁的手里。”柳非烟道,“不过,你也不必担忧。莲和璧既然是你的,那便一向是你的。任他落在谁的手上,仆人都只要一个。你只须将它临时存放在我这儿,比及了机会老娘玩腻了,便把它完完整整地偿还于你,如何?”
白轻墨谛视着柳非烟的双眼,半晌,缓缓张口:“可惜,莲和璧此时并不在我这里。”
看着兰箫出了房门把门带上,柳非烟才转过身来,号召那被称作“明玉”的女子将白轻墨挪移道屏风前面,宽了衣,放进早已筹办好的热澡盆里。
明玉过来将白轻墨扶出木桶,柳非烟清算好银针,道:“外头的人都不是甚么好对付的,闻声里头的动静恐怕都要等急了。”说着从明玉手里接过白轻墨的胳膊,“明玉,你去把这丫头阿谁保护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