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箫深思半晌,道:“此事牵涉甚广,韩庄主是否定真情意已决?”
公然,只见白轻墨低垂着的眼睫缓缓抬起,微微上挑的眼角还是含笑,丹唇边却泄漏出一丝调侃。“刘掌门这话,是在说本宫无知呢,还是觉得黑道很看得上你们白道,很情愿同你们合作?”悄悄一笑,“即便是白道情愿抛出橄榄枝,也不知黑道瞧不瞧得上这无关痛痒的小好处呢。看来,崆峒派非常贫乏自知之明么。”
韩临东公然从大局考虑,找出了最精确,也是最不成能的体例。如果吵嘴两道皆能卸下心防达成结合,万众同心,即使魔宫再强,到时也双拳难敌四手,中原武林何愁没法退敌。只是,最饱满的假想常常最没法成为实际。吵嘴两道若能够不起内哄就算是老天打打盹了,还想要合作无间……那么老天定然是决定长睡不醒了。
一向没有重视白轻墨怀里阿谁小绒团,竟然就是天山雪狐!仆人还没脱手呢,这狐狸就先脱手了,还真是……一鸣惊人。刘丰好歹是一名长老级的人物,就算是将来得及防备,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但是……
白轻墨抱回九夜,缓缓道,“连戋戋一个长老也敢对本宫指手画脚,看来,刘掌门是当真不肯意同我们沉月宫做朋友了。”
“诸位能够为乾坤盟经心极力,小女子不免为各位感到欣喜。只是,雨微有一事不明。”韩雨微俄然出声,温和的笑容让人生不出厌恨之心,“在坐的各位代表的都是一方权势,各方之间的交换也很多。只是为何,沉月宫与白家之间向来未有半点交集?”
刘长青气得满脸皱纹都颤抖了起来,“白宫主如此口无遮拦,果然是对我崆峒派不满不成?”
固然明知韩临东偏袒沉月宫,却不好劈面辩驳。刘长青吃了一个哑巴亏,却只好面色阴沉地沉默了下来,手上一把老骨头捏得死紧。
兰箫抬眼看了白轻墨一眼,目光恰好同她对上,微微一笑,那笑容中竟有些赞成的味道。
白轻墨神采很快和缓下来:“韩庄主所言极是,本宫失礼了。”
只是其别人就没那么淡定了。
“你——”
顷刻,大堂里鸦雀无声。
刘长青胡子颤抖着,胸膛狠恶起伏了几下:“沉月宫主,你当真觉得我崆峒派怕你们?”
同白洛云坐在一块儿的白清城仰脖灌了一口酒。
凌昭云玉面含笑,眸色微深,一手撑着脑袋,身子侧坐在地上,一把玉扇“唰”地一张。
这话……真刺耳。
此言一出,大堂里蓦地温馨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世人看着那摔在桌后正捂着肚子爬起来的狼狈不堪的刘长老,再看看那不顾场合翘起大尾巴重新爬回白轻墨怀里蹭蹭的小狐狸,那重新到尾有害的模样,令世人不由得流下一滴盗汗。
好,很好。本宫本来不筹算翻这些个烂账,是顾及临风山庄的面子,你们倒是有胆量先提出来了。
要晓得,沉月宫的有仇必报乃江湖皆知之事,这位主儿可不像白道那些大派掌门们那么讲究面子。崆峒派当众打了人家一耳光,还不知这位沉月宫主会如何反击呢。
“这……”欧阳晓游移道,“韩庄主,眼下做此决定,是否有些欠考虑?”
一个语气峻厉近乎怒斥,一个虽不容置疑却隐含筹议。一亲一疏,再较着不过。
已经自个儿冷静吃饱了正闲着没事儿的单飞闻声这一句问,眼睛滴溜溜一转,俄然出声道:“哎,别说,我倒感觉白宫主的边幅同白二公子……嗯,挺像的?”
世人的视野皆如有若无地飘向沉月宫主。
一旁的白洛云见势不妙,站起来道:“刘掌门,莫要起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