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只见白轻墨低垂着的眼睫缓缓抬起,微微上挑的眼角还是含笑,丹唇边却泄漏出一丝调侃。“刘掌门这话,是在说本宫无知呢,还是觉得黑道很看得上你们白道,很情愿同你们合作?”悄悄一笑,“即便是白道情愿抛出橄榄枝,也不知黑道瞧不瞧得上这无关痛痒的小好处呢。看来,崆峒派非常贫乏自知之明么。”
抚摩着怀中九夜柔嫩的外相,白轻墨敛目,唇角微勾。
韩临东点头,笑道:“既然各位都情愿着力,那老夫胸口这一块大石头便算是卸下了。”
白轻墨神采很快和缓下来:“韩庄主所言极是,本宫失礼了。”
韩临东看向兰箫,道:“老夫自知难度极大,只是有此假想,是以调集各位来此,但愿能够为武林的将来运营良策。”
要晓得,沉月宫的有仇必报乃江湖皆知之事,这位主儿可不像白道那些大派掌门们那么讲究面子。崆峒派当众打了人家一耳光,还不知这位沉月宫主会如何反击呢。
“这……”欧阳晓游移道,“韩庄主,眼下做此决定,是否有些欠考虑?”
这话……真刺耳。
此言一出,大堂里蓦地温馨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白轻墨唇角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酒杯往前悄悄一送:“韩庄主胸怀天下,目光如炬,小辈佩服,先干为敬。”
凌昭云摇了摇扇子,扬起一个不羁的笑容:“韩庄主都开口了,小辈怎好回绝。”
凌昭云玉面含笑,眸色微深,一手撑着脑袋,身子侧坐在地上,一把玉扇“唰”地一张。
一旁的白洛云见势不妙,站起来道:“刘掌门,莫要起火。这——”
兰箫垂下眼,端起酒杯放至唇边,遮住唇角勾起的纹路。
世人看着那摔在桌后正捂着肚子爬起来的狼狈不堪的刘长老,再看看那不顾场合翘起大尾巴重新爬回白轻墨怀里蹭蹭的小狐狸,那重新到尾有害的模样,令世人不由得流下一滴盗汗。
这刘长青,是一时气急还是……当真活得不耐烦了。这句话固然是对着凌昭云说的,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实际上是指桑骂槐。
目睹烽火即将进级,一旁的陈家少主陈鹏飞赶紧劝道:“刘掌门莫急,白宫主只是说说,并无歹意。”
“你——”
八大门派当中,与青城派友情最好的必然要属崆峒派。青城派不明不白被灭,究竟本相尚未揭穿,沉月宫与碧落教屠其满门的罪名还未洗脱,再加上昔日牵涉到的一些好处胶葛,崆峒派与兰白二人反面已经好久。
“诸位能够为乾坤盟经心极力,小女子不免为各位感到欣喜。只是,雨微有一事不明。”韩雨微俄然出声,温和的笑容让人生不出厌恨之心,“在坐的各位代表的都是一方权势,各方之间的交换也很多。只是为何,沉月宫与白家之间向来未有半点交集?”
“不当!”崆峒派掌门刘长青快速出声打断,尖尖的山羊胡气得一颤一颤,“白道王谢朴重怎能与黑道妖邪之人平起平坐!沉月宫主此言未免甚欠考虑了,倾云楼主,你怎能如此姑息白宫主的随便之谈?”
“别的,”韩临东看向祈无芳、白洛云、白清城和另一边的陈鹏飞,“四大世家在武林落第足轻重,如果能够联络一些世家收集,以扩大乾坤盟的气势,老夫将感激不尽。”
“韩庄主言重了,此乃各大世家该做的。”
固然明知韩临东偏袒沉月宫,却不好劈面辩驳。刘长青吃了一个哑巴亏,却只好面色阴沉地沉默了下来,手上一把老骨头捏得死紧。
坐在韩临东身边的韩雨微转首,看向兰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