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箫笑了笑:“请。”
白轻墨挥挥手,不屑道:“本宫六根不净八风凛冽,这一身的杀伐之气,如果入了西天梵境,只恐要将如来的莲花宝座给全然玷辱了。如此孽胎,只怕佛祖再普度众生也容不下我,迟早要一禅杖将我从那清净之地赶出来。还是在大家间做些伤天害理之事,也不怕雷公电母一怒之下将本宫劈得灰飞烟灭,兀那是乐得安闲。”
荷塘中荷叶广大,阴凉的处所很多,夏风习习,吹得人非常舒畅。
兰箫看着她没甚神采的侧脸,眼中掠过一抹温存的笑意。
阳光浮在水面上,泛出淡淡的金色波纹,轻风拂过,碧绿宽广的荷叶在水面上投下大片浮动的暗影。
男人淡淡地展开眼。
毕竟是男人,兰箫的手掌比白轻墨要大一些,后者只觉一层淡淡的暖意覆下来,包裹住全部右手。固然是艳阳高照,但那掌心却没有一丝汗珠,清清爽爽,却细致有力。
四目相对。兰箫乌黑的眸子还是通俗如夜空,却仿佛泛动着浅浅的柔光,点点笑意如星斗般在夜空中若隐若现,遥遥的通报着光辉。而此时这双眸子,正定定地看在她的眼里。
岑柳嘴角那一丝清和的笑容未变,只是定定地瞧了白轻墨好一会儿,眼中出现丝丝笑痕与兴味:“白宫主年纪轻简便有如此了悟,如果入得佛门,佛祖定然非常欢乐。”
岑柳明朗笑道:“碧落教主好记性。”
白轻墨高低打量着那位男人,微微蹙起眉。
目光扫视街上一圈,只见人来人往,却并无异状。白轻墨微微蹙眉,摇了点头:“没甚么。我们出来罢。”
小舟缓缓地向前行去,坐在船上,兰箫微微一笑,头方向左边,目光转到白轻墨脸上,道:“看来你本日表情不错。”说着很自但是然地将左手搭在了白轻墨的右手手背上。
这一番话说得似真似假,似猜想又似嘲弄,却实实在在说得没错。
半晌沉默,两边都在相互打量着。男人仍旧是懒懒地躺在小舟中自始至终没换过姿式,嗅了嗅氛围中的味道,再看一眼白轻墨与兰箫,脸上暴露一抹希奇的神采,然后状似非常天然地突破了此时的沉默。
唯独岑柳哈哈大笑出声来,毫不忌讳地讽刺道:“看来,江湖传言果然不成信,沉月宫主同碧落教主不但不是存亡仇家,更是厚交老友啊。”
兰幽的方向感实在杰出,隔着大片大片渺无边沿的荷塘,七弯八拐的最后竟然能靠登陆,并且还是先时解缆的阿谁划子埠。
兰箫无法一笑:“那日清楚是你言语中尽是要分道扬镳的意义,这时却怪在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