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瑶芳没接话,只看着李恬,李恬笑道:“归正有人情愿买,十两银子我还是便宜卖的呢。”
“咦!”林珂惊奇的眉毛都要飞出去了:“你便宜卖……那戏是你的?”
“嗯,”李恬必定的点了下头,林珂一下子跳起来:“你如何能排戏?如何能做如许的买卖?那是贱业,你一个高门贵女,一个未出门的小娘子,还要不要名声啦?唉呀呀,这可如何办!?”
“明安,”大皇子沉声叫了句,明安忙上前垂手听叮咛:“离贡院不远的麦梢巷口有家木记汤面店,一,查一查水面的事,二,查一查店主是谁。”
“那你喜好素雅的东西?”李恬看着林珂问道,林珂闷了半晌,还是摇了点头:“就是喜好不起来。”
分开法台寺走了两刻来钟,悦娘掀起车帘子探头出去,先重重叹了口气才开口道:“那蠢货追上来了。”李恬回身掀起前面的车帘子,离车子一射之地,丁七一身素净的嫩粉长衫,不断的挥着鞭子抽在顿时,急如星火追上来。
“六朝条记中记录极多,下官转头寻几篇泡茶的讲究出来,明天打发人给五爷送去。”侯府尹拱手笑道,五皇子对劲的点了点头,转头冲大皇子打了个哈哈道:“本来说是看一眼,却迟误了大哥这么些辰光,大哥您忙,我先告别,今儿午后我约了人听小曲儿,绿粉楼新来的红桃蜜斯,嗓子清越可儿,就跟这春季一样让人舒心,如果过两天空了,我再去陪大哥说话。”
“你才看了几本书?恬恬我们不睬她,说到这热烈事,这几天都城最热烈的事,你们传闻了没有?一个姓甚么袁的秀才,写了出戏,竟要卖十两银子一小我,偏另有人买。”林珂的话题和兴趣都转移的极快。
“打断马腿。”李恬放下车帘,神情冷酷中透着丝狠意,极干脆的叮咛悦娘,悦娘轻巧的笑了一声,纵身下车,从路边衡量着选了块合适的石头,稍稍眯着眼睛,盯着疾奔而来的丁七,掐准了机会,手里的石头如流星般扔了出去。
“不喜好就不喜好,喜好就是喜好,没听贤人说嘛,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俗就是雅,你尽管喜好你的,管瑶瑶如何说呢,她还嫌我们不学无术呢,我们就由着本心,是真名流自风骚!”李恬笑道,林珂连连鼓掌道:“就是这意义!听到没有?我这是风雅,是真名流!哼!”林珂对劲的冲俞瑶芳抬着下巴‘哼’了一声,俞瑶芳笑倒在摇椅上,点着李恬笑问道:“贤人甚么时候说过大俗就是雅?我如何没看到过?”
三月初九除服当天,李恬一早就到法台寺给外婆做法事,傍晚法事将结时,熊嬷嬷出去低声禀报导:“五娘子,丁七在外头探听您在哪一处呢!”李恬皱了皱眉头,还没开口,悦娘竖眉道:“这丁七如何不长记性?上回淋成那样,还在衙门里关了一夜,他还敢来?!”
郭推官说的极详细,五皇子惊奇道:“另有笔墨?这我倒没细心看,大哥您看,成心机吧?”大皇子凝神听的极细心,听了五皇子的问话,转过甚,如有所思的看着他,五皇子忙移开目光,点动手边的茶汤和侯府尹笑道:“侯府尹说那清茶法在前朝隐士中流行过,是哪本书里记的?有没有讲究点的泡茶体例?我感觉那清茶味儿不错。”
“我就感觉那水面成心机。”五皇子坦诚的看着大皇子,好象答着他的话,又好象没明白他的话,大皇子眼底闪过丝了然,浅笑着转了话题:“你一点差使不领,竟还忙的排不出空儿,听曲儿归听曲儿,可别闹腾得过了,阿爹最厌人沉迷女色、流连花丛,另有,这两天抽暇儿去一趟我府上,你嫂子掂记你好几天了,说这春季香味儿重,你又贪玩,怕你累着又犯了刮风疹团的弊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