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得了委任的,必是黄大掌柜的独子黄良玉,传闻领的是利州路的差使,烦程掌柜从吏部探听探听,黄良玉领的是甚么差使,是谁帮他求的这委任。”李恬看着程掌柜叮咛道,程掌柜忙点头承诺,李恬又转头看着孙六叮咛道:“你的事多些,第一,细心探听黄良玉的行迹,从外婆过世那天探听起,都见了甚么人,去了甚么处所,做过甚么事,越细心越好;第二,留意都城六家铺子和掌柜的动静,不分大小,但有一丝不平常处,就从速报了我,信儿递到贡院中间的木记汤面铺掌柜那边。”
“好!”曹四媳妇咬牙重重应道,李恬表示璎珞,璎珞回身进屋,捧了个极浅显的靛蓝粗布承担出来递给曹四媳妇。
傍晚法事结束,李恬没跟着归去,在法云寺边上借了处古朴的五进宅院,说是要住两天,陪陪外婆。
眨眼就到了林老夫人出殡的日子,这天一早,李恬跟在宁远侯府白茫茫的送葬步队中,将林老夫人的棺椁送去法云寺暂寄。
“外婆驾鹤西归,黄大掌柜走的仓猝,又邻近年关,这一阵子还请各位多辛苦一二,各处且多操些心,安稳过了这个年,我再另行报答。”李恬不筹办多呆,站起来拱手团团道别。
隔天,孙六这边先有了信儿,公然是黄大掌柜的独子黄良玉得了利州路宁远县县丞的委任,平时和黄良玉交好的几个大族后辈给他饯了行,但旁的,就没甚么信儿了,又过了几天,程掌柜亲身过来了一趟,他摸寻到了写这委任的吏部小吏,说是黄良玉是因推恩得了这职差,可这份推恩是谁请下来的,他这里就无从晓得了。
“店主放心,谁没有艰巨的时候?没有过不去的坎,我这一头,您尽管放心叮咛。”程掌柜先欣喜了李恬一句,李恬微微颌首以示谢了,孙六爽直的看着李恬,神情里透着丝丝镇静道:“店主的差使件件让人爽气,您尽管叮咛,我们先从哪一处动手?”
“嗯,”李恬脸上绽出笑容:“我记下了,您放心。”
“第二件小事,就是今后就不再有大掌柜了,各位都是各个行当里一等一的掌柜,买卖上的事自不必说,旁的如有甚么事,就报到我这里,我和大师考虑着措置,各位的年例自这个月开端加两成。”李恬接着道,几位掌柜惊奇的看着李恬,黄大掌柜要请辞的事,他们都比她晓得的早,多多极少都策画过新店主会让谁接这大掌柜的位子,可听李恬这意义,她是不筹算再提一个大掌柜了。
林珂天然是要跟着李恬的,有徐夫人看着,蒋郡王妃放心的很,交代了林珂几句,就上车仓促归去了,清风楼的文会虽散了,东阳郡王府的文会又开了,这才是顶顶要紧的大事,这紧急期间,两个儿子的饮食起居她若不亲手办理,不管如何也放不下心。
王掌柜忙前引将李恬送到角门,摆布看了看,看着李恬低低道:“店主,传闻黄大郎得了个宁远县县丞的差使,我还觉得您早晓得了,这背面……背面有人,店主把稳些。”
荣安堂王掌柜接了李恬出来,药铺后院上房,其他五家铺子的掌柜都已经到了,或担忧或如有所思,或透着丝丝镇静等候,一齐看着一身清秀墨客打扮的李恬出去,整齐不齐的或拱手或长揖见礼。
“都缝好了?”曹四媳妇接过承担问道,璎珞点头道:“缝了好几层,你归去再加层油布包一包。”曹四媳妇承诺了,谨慎翼翼的抱住承担,起家告别道:“五娘子,那我从速归去了,今早晨就打发实哥儿他爹出发。”
“哪担得起烦劳二字,五娘子尽管叮咛。”曹四媳妇忙起家应道,李恬接着道:“烦曹四哥先到杭州府,带封信给姑母,我们在两淮、江南、福建和两浙路的铺子得拜托给姑母看管一阵子,再请姑母遣个稳妥的管事,一起各个铺子走一圈,把铺子交给姑母的话交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