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孙六问要不要釜底抽薪,他跟常黑皮有几分友情,再说也不过五十两银子。”悦娘问道,李恬摆手道:“不消,一来轻易漏了孙六的身份,二来,这是治本不治本的体例,抽掉一个常黑皮,另有常白皮、常青皮、常花皮,悦娘,我内心焦急,烦你再往程掌柜那头看一趟,如何还没个信儿?”
“店主,我爹他上了年纪……他……”王大庆急的脸红脖子粗、结结巴巴说不成句,李恬抬手止住他安抚道:“我晓得,你放心。”说着,转头看着孙二掌柜问道:“这事,先说说你的想头。”
“东翁应的太干脆了。”
李恬长长吐了口气,公然是温国公府上,公然是那位慈爱驯良的宁国大长公主!
“嗯,”李恬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她这会儿没心机听这类红粉八卦,程掌柜那边还没信儿,眼看着天要黑了,王掌柜不能在牢里过夜,他年纪大了不说,万一有甚么黑手……
孙二掌柜迷惑的看着面无神采端坐在炕上的李恬,这么个十三四岁娇滴滴的小娘子,能懂甚么?游移了半晌对付道:“这欺诈的事年年有,不过量费几两银子……”
李恬深吸了口冷气,先几板子要了王掌柜的命,杀鸡骇猴,下一步估计就是封铺子,拖着官司不结,然后托中人替本身告终官司,低价或是干脆不给钱,把这铺子盘畴昔。李恬咬着嘴唇沉默了半晌,低而清楚的开口道:“府衙里能管上这案子的,也就两小我,一是郭推官,二是季府尹,郭推官武将出身,有军功可恃,办事公道,独来独往,跟哪家都不靠近,温国公府不大能够找到他头上,就是找上,也难教唆得动他,季府尹和东阳郡王有同窗之谊,与东阳郡王府和温国公府两家走动的都频繁,是个会追求的,温国公府上寻的必然是他。”
“欺诈图的是钱,有几个上来就砸铺子的?话没说完就砸铺子,到你们捆了人,这才多大会儿,那衙役就到了?荣安堂离衙门可不近,难不成那些衙役会未卜先知,就晓得荣安堂这个时候有人肇事?出去不管是非,先锁了我们的人,封了我们的铺子,我们在这都城诚笃本份做买卖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府衙里的人哪个没到我们铺子里买过药?如何上来就先定了我们的罪?这是多费银子能了的事?”李恬盯着孙二掌柜,一句紧着一句咄咄逼人。
“嗯?你明显白白说话!”郭推官丢了棋子,看着洪先生道,洪先生也丢下棋子,看着郭推官问道:“这案子,东翁不感觉蹊跷?”
“财帛动听心。”李恬苦衷重重的应了一句,悦娘‘哈’了一声:“她还缺钱?她是大长公主,官家的姑姑,一年到头犒赏不竭,我看是贪婪不敷。”
“官家的姑姑如何了?一年到头是犒赏不竭,那也得看看赏的都是些甚么东西,明天几颗荔枝,明天一匣子糕点,后天再赏两盆花,也就这些,你再传闻过别的没有?照理说温国公府上家底丰富,宁国公主当年出嫁时嫁奁也不差,可抵不过她生了个五毒俱全的败家子,败了这几十年,再厚的家底也败光了,宁国大长公主又死撑着那份场面不放,穷了急了,就不要脸了。”李恬眯着眼睛咬牙道。
“那就很多了,辛苦您了。”李恬舒了口气,微微欠了欠身道,程掌柜忙侧身长揖到底,辞了李恬,重又裹上头巾,吃紧归去了。
悦娘去了一个多时候才返来,一身寒气进到西厢,看着李恬道:“肇事的是北城的地痞,姓常,长得黑,外号黑皮,装病装死的是他媳妇,我去的时候,孙六已经出门平常黑皮家套话去了,等了一个来时候才返来,拿银子买这常黑皮肇事的,是温国公府上的戴管事,许了他五十两银子,下一步要如何做,那常黑皮还不晓得,得等戴管事叮咛,孙六扔了五两银子给他,他不但甚么都说了,还承诺如有甚么热烈,必然先跟孙六说一声,好让他看热烈看个痛快。”悦娘说完,鄙夷的‘呸’了一声,也不晓得是呸常黑皮,还是呸温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