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微微愣住,倒并没想过这个。
我瞥见他手上的伤,遂牵过他的手,垂着头为他涂了药。
昨日被墨棣扼住咽喉留下的青玄色淤痕用药后减退很多,但被长剑划破的处所却红肿得短长,从菱花镜里都能清楚的瞧见。
萧王拿着纸笺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萧王转眸觑我一眼,问青卓道:“你想要甚么犒赏?”
“斑斓文章么,天然是做得的,最要紧是能挥剑自如!如此才好护着你――我可不肯你如绿珠普通,一代才子死的委委曲屈的!”
这时有人悄悄叩门。
从半开的门望出去,那银袍金甲在雪地里也照亮了人的眼睛。
我方在椅上坐下,门又被萧王蓦地推开,“我留三百军士给你。”
翠浓遂附耳过来:“传闻在屋里哭了大半晌呢。”
如此平常的谈笑间,对一些事倒是有了很多的默契。
我含笑不语。
青卓眸子儿一转,语音清脆如出谷黄莺:“那王爷可有赏呢?”
失手将药膏落在了床榻上,恰好滚落在萧王手边。
青卓脸上俄然一片红粉霏霏,斯须又褪去,昂首笑盈盈的娇声道:“王爷带我与姐姐出去转转可好?畴前在家里还能出门子逛逛,自从入了王府,这大昭寺还是青卓第一次出门呢!何况姐姐也是感觉闷得慌的。”一边给我使眼色。
我被他的话怄得直笑,抬手要在肩上捶他几拳。
萧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盯着我一言不发,明显对此还在踌躇。
“不放。这一辈子都是不放的了。嗯,另有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放开!”明显是玩话,萧王却说得极其当真起来。
萧王听了周身紧绷,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我必护你全面!”
萧王含笑道:“这粥果是寺里前些日子熬腊八粥剩下的,所剩未几,统共就这些,你先用就是。”
我面上温婉一笑:很好,他和我一样的心机――现在只需推波助澜!
萧王扬声道:“出去!”
也不待我答话,回身大步去得远了。
我挣扎不脱,只得僵着舌头断断续续道:“你若……不怕让言官参了,尽能够这么说!小莞……怕甚么呢。我不打你了就是,快……罢休!”
萧王微微一笑,“本王不在京中,你能多陪陪昭训,这很好。”
我便不再对峙。
我心中微微一颤,佯怒道:“你再如许我可恼了。快进京去吧!固然雪停了,可门路泥泞,还是要……早些解缆才是。”
萧王这才恋恋不舍的出门去了。
夏季昼短夜长,转眼天便黑了。
因当日欲咬舌他杀的伤尚未好全,诵经不甚利索,便让翠浓铺上纸笔,牵袖抄起了经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