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曜没有作声。
“罢罢罢,你此人,太会撒娇。连我也心软的。”她公然松口,陪我一同去了内院。
双成睨了我一眼,却在桃花般的妆容下,更加显得眸光和顺似水,只觉娇媚,却连半分不满都没能表达给我。我心中为她欢畅,笑道:“遐想当日在安闲庄,听了你的苦衷,我还很为你担忧。不想本日就已经是卫王妃了。这可再无遗憾了吧。”
晟曜本来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听了阮良娣的话,微阖的双目展开,嘲笑道:“孤王不知他们谋算这一场意欲何为,大书房杨丰他们也说,本日卫王大婚,谢府作为近系姻亲,必然也会列席,劝我暂避其锋、静观其变,看他们到底要做甚么再应对。但我昂藏七尺、堂堂储君,坦开阔荡,莫非被如许的微末伎俩逼着,便不出门么?”
遂对姚华棠道:“或许有金石为开的一日也未可知。”
阮良娣扬起手指朝我点了点,回身带着桑柔朝门外走去。
双成着王妃服制,顶着七翟凤冠,见了我们缓缓转头看过来,勉强笑道:“良娣、昭训,双成有礼了。”
而后两日,我一向没有见到晟曜,直到卫王与双成大婚的这天。
阮良娣也陪着闲话了几句,门外便有丫环来请,说二堂那边已经开筵了。阮良娣便起家,见双成还是拉着我,便道:“你们二人再说说私房话就是,我先去前头坐着,省的席上其他府里的人说没见着东宫家属。”
“双成!好标致的新娘子!”我笑道。
双成此时温婉害羞的道:“能嫁与敬爱之人,实在是幸事。姐姐不也一样么。”
我心中担忧,又另有些不明白的处所,欲要再问。但抬起眼睫,见他始终垂着眼眸,只得作罢,劝道:“殿下也勿需担忧过分,说到底,不过是言官那边略微费事些。其他的人,群情过一阵子,也就清者自清了。”
我恍然道:“谢家安如相请,我去她内室当中略坐了坐,说了几句闲话。原也跟阮姐姐说过的。及至传闻殿下这边出了事,便赶去了殿春院。”
挂念着本日的新娘子――樊双成,便拉着阮良娣一起去新房。阮良娣连连摆手,“你晓得我,最不耐这些俗事琐礼的。你本身去罢。”我想着前次在谢府落单,厥后还叫晟曜问了几句为何迟归。晓得阮良娣夙来刀子嘴豆腐心,便央着她陪我。
我微微点头:“窈窕淑女,求之者众。姚大人一时求之不得罢了,何不再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