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口中的葡萄皮,我笑道:“是,王爷说的非常在理!只是……”歪着头问道:“姚学士与墨棣生的如此相像,身边的人如果认错了可如何好呢?”
晟曜扬声道:“出去发言。”
果然是佳品。
我脸上发烫,目害羞意的嗔了他一眼:白日里在阁房情不自禁产生的事情,屋里近身服侍的几个大丫头只怕都心知肚明,他这会儿当着人还这么着。
晟曜点头,却又点头,笑道:“熟不熟的,也不晓得如何说呢。两年前父皇微服去南陈,想要探察民情后,一举灭了这苟延残喘的小朝廷。可也不知是那里泄漏了动静,路过灵岩山时,被南陈派兵伏击。父皇身边侍卫全数战死,所幸命悬一线时被墨棣救下了。而后父皇正端庄经把他认作了义子。他却从不跟我们混在一处,向来独来独往,宫外的人晓得他的也未几。”
晟曜用心感喟:“真真儿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我问你,我若这会子叫了乐姬们来我们房中,你乐意?”抬起折扇在我肩头悄悄的来回推几下,口中道:“快去!我晓得你会。即便不精通,我教你就是!”
晟曜催促道:“你尽管弹就是。”说着换了个更舒畅的姿式半躺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他眉头垂垂伸展开来。
晟曜清润的笑声响起来:“如何不弹了?”
他见我神采越来越红,更乐不成支了,翻开折扇摇个不断,扇子上缀着的蜜结迦南坠儿也跟着晃得活泼。
话未说完,琉璃在外间禀了一声。
琉璃满面含笑,带着几个小丫头出去了,见礼后道:“王爷前几日叮咛要寻的东西,外院相公们本日下半晌才觅得了一件佳品,刚才赶着遣人送出去了。”
我调好弦,边信手拨了三四下,边嗔道:“妾身好久不弹,早就陌生了。王爷可不准笑。”
我额头抵着琵琶,也笑了。
此时天上一轮圆月,将清辉洒向花窗内。熄了烛火,月光照的室内反倒更敞亮了。
晟曜说着,伸手将屋里插瓶赏玩的一支并蒂荷花取了出来,放在鼻端嗅了嗅,续道:“墨棣与华棠,是双生子。”
“孤拐脾气?”忆起与墨棣初了解时候,他要我不成轻生,以免脏了湖水。心道这“孤拐”倒真没说错他。
见我一副早知如此、却又另有些迷惑未解的模样,抬手拿并蒂莲在我额头上悄悄一拍,语带宠溺的道:“别想着持续往下的猎奇八卦了,我也就听华棠说过这么多。还是因为他们二人生的面庞一样,我问起才说的。姚家百年大族,天然有些不为外人道的密事。墨棣既然是与华棠一母同胞的双生子,是姚家宗主嫡子,却为何流落在外,对姚家充满恨意,这些我也不知。华棠虽是我臣下,我也不肯拂了他家的脸面、诘问到底。万一诘问出的是些不堪的事,岂不费事!”
我期呐呐艾的道:“前面是‘素娥旖旎’,我幼时学到这里,就没往放学了。”
他点头道:“这一段指法快,你当时候年纪小,只怕手上没有力量。”仿佛想起甚么,又笑道:“这素娥旖旎的情致,你那会儿也弹不出!现在还差未几。”
我含笑称是。
不由笑眼弯弯。向晟曜道:“王爷跟他熟悉?”
我探头畴昔一看,禁不住笑道:“王爷好没意义,妾身不过一时打赌输了,便非要妾身弹琵琶。明显晓得妾身并不精于此道。若真是养伤闷得慌,无聊了要听曲子,何不叫外头的人来弹奏?再不然,纨素的琴声也是很好的。”
我见推委不过,便坐在高凳上,依着幼时学过的一曲《月儿高》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