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御天香:北宋女官香药帝国 > 第69章 执手
太后老泪纵横:“向氏兄弟,个个温良和顺,本有辅政之才,但因老身的原因,都放弃宦途,安于近况。官家即位,原成心封他们为使相,享有宰相的俸禄,老身也为他们推却了……不想仍然落得人话说,采取了几位来宾,就被人抨击至此!”
曾布也说:“唐朝宰相李珏事政,与章惇类似,天子先将他罢为太常卿,再贬浙西及昭州。陛下若贬章惇,也有前例可循。”
“别,”赵佶笑道,“姐姐若不满,这赌局我们稍作点窜。蕙罗本年十六岁,我们以两年为期,若她十八岁时还未委身于我,就算姐姐赢。若十八岁前被十二哥得了,我仍旧算输了。”
菊花圃边的刘清菁见他走近毫不惊奇,作势看看他身后,问:“官家本日侍从甚多,却为何不见典饰娘子?”
“但是,”赵佶噙着笑意道,“棒打多了,还是会痛的。”
太后双手微颤,仓促看完,定了定神,又取另一本看,也是跟本身和向氏一家有关:“皇太后不待祔庙,果于还政,事光前古,名垂后代。陛下以是报皇太后者,宜何如哉?臣恐假借娘家,不敷觉得报也。”
蕙罗听了颇不安闲,轻叹道:“杨先生,请别叫我娘子。”
辅臣纷繁道:“陛下赐与章惇恩礼委实过厚,他既然乞知越州,就让他去罢。”
“不得执手,此恨何深。足下各自爱,数惠告,临书欣然。”
赵佶问:“甚么?”
此次他临的手帖是蕙罗此前未曾见过的,仍只寥寥数语,却令蕙罗凝睇好久:
众辅臣皆称如此措置极其安妥。
刘清菁嗤地一笑,调子拖得委宛:“妾如何敢呐……”
“哦,如此,娘子保重。”杨日言豁然浅笑,“官家很牵挂娘子,收到娘子信函焦炙之情溢于言表,让我连夜赶来探视。”
但陈瓘离京那日,从永泰陵返来的梁从政又奉告太后一个令她不镇静的动静:“官家密遣亲信刘瑗,追上已出京都的陈瓘,赐他黄金百两,且传官家话说,陈瓘直言议事,极不成得,现在只是暂贬,不久后会让他返来的。”
蕙罗取了几枚置于香盒中,让内侍带给赵佶,又对他道:“斋宫清冷,请官家别忘添衣。”
刘清菁笑道:“酿梅你不是吃得挺高兴的么?”
到了殿中,见赵佶像是怠倦之极,正伏案而眠,面前有多个翻开的札子。太后上前为她清算,却见翻开的札子上鲜明有其兄弟向宗良的名字。
太后拾起细看,发明是陈瓘写的:“向宗良兄弟,交通来宾,漏泄奥妙,陛下知之乎?皇太后知之乎?”
“她现在忙着临帖,得空来此。”赵佶答道。
然后,她悄悄伸手为他摘去落于他幞头上的一枚秋叶,安抚道,“毕竟,你原与别人分歧,是自家孩子。”
今后病倒,亦不再理赵佶。
蕙罗沉吟,才又提笔,以王羲之《积雪凝寒帖》上一句作答:“比者悠悠,如何可言。”
杨日言但笑不语,朝她长揖,退后数步,才回身拜别。
“别人不敢,姐姐岂会不敢?”赵佶漫挑唇角斜睨她,“你就是仗着我不会罚你。”
刘清菁道:“彤史记录。你若临幸她,彤史必有记录,且给我看看。”
太后太妃听后尚未表态,赵佶已拍案大怒,道:“章惇原是哲宗重用之臣,才让他做山陵使,岂料他竟奉使无状,忘恩至此。是可忍,孰不成忍!皇嫂但请宽解,我必妥当措置,以慰皇兄在天之灵。”
八月末,元祐皇后从永泰陵返来,对太后、太妃及赵佶哭诉:“灵驾发引至巩县时,赶上大雨,山陵使章惇竟然先去幕次蓬帐避雨,护送哲宗大升舆的臣僚侍从也接踵跟从,让大升舆陷于泥塘中,一向到夜间都无人摒挡,竟露宿于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