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在爵驰结识的大汉,常用外号“扭脖子”,身怀数样绝活:三斤不倒,雅称“不倒翁”;杀人不眨眼,外号“鬼见愁”;天赋蛮力,自幼习武,人称“大力士”。这厮二十岁那年扒火车上河南,在少林寺练金钟罩,脾气比鲁智深还暴烈,一次外出酒醉,被徒弟拒之门外,将其揍得血肉横飞。我不信他如此短长,当着统统人的面说他吹牛,扭脖子刷地亮出拳头,逼我跟他比试手劲。第一回合让我一筹,他斜我压,我使出吃奶力量,几近把全部身子压上去,他那根粗臂纹丝不动;第二回合我用两手,卯足劲往下按,这厮嘿的一声,力拔山兮气盖世,我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他反压在桌上,三寸厚的水晶玻璃,硬是被震裂了数道口儿。
提及朱福田,这鸟人干过很多好事,可谓天良丧尽。前年在贵州道真县,花五千元玩仡佬族妹子,端的是暴虐。人家十五岁不到,含苞待放的未成年,若非家徒四壁死了双亲,她也不会出售初夜。我当时就想揍他,碍于没有绝门兵器,不然这厮门牙不保,只好敞开嘴巴骂:“你就是个禽兽,不怕人家父母变厉鬼缠身?”当时的朱福田意犹未尽,狂笑着回击:“五千块对她们是啥观点?得喂三年的猪,摊谁谁不干啊?”贫困让人无法,无法过甚信心沦丧,但我信赖这是个案,朱福田以欺穷为乐,不遭天谴也会遭恶报,迟早的事。
夹了两片肥肠,一口咬下去,又绵又腥:“火候不敷,爆炒时没加料酒。”扔了夹腊肉,咸得难以下咽,“妈,您熟行艺回潮了。”一番牢骚,老妈愣了我一眼说:“快吃快吃,唠唠叨叨做甚。”持续尝后两道菜,汤水有趣,豆腐无盐,胃口顿塞。表情本就不好,草草扒了几口,搁下饭碗抱怨:“这菜没法下饭,明天我来做,免得华侈质料。”话音刚落,老妈横眉嗔怒:“人家美意美意给你烧饭,你还嫌这嫌那,任何事都得有适应过程,你此人咋这么不孽好?”
“秦总,哦不,老迈,你跟朱福田闹啥了?”
又据表叔先容,当年“扭脖子”受过窝囊气,托人找香港导演王晶,意欲参演警匪片,跑龙套做替人,成果对方说他丑得没艺术,看看人家成奎安,丑是丑了点,一看就是狠角色。大怒之下,扭脖子沿路乞讨,潜回重庆替人卖力,仰仗一身技艺渐成着名打手。这厮极少借助凶器,善于扭人头脖子,双手端其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左悄悄一扭,咔嚓一声,性命呜呼。表叔和杀人犯厮混,真为他捏一把汗,本来这几年他就没干过闲事。
我斜她一眼:“跟他能闹啥事?干系挺好的嘛,大师有目共睹,你别听信谗言。”李丹一屁股坐下,薄唇悄悄一翻:“刚才接到他的电话,叫我少跟你打仗,说你装深沉耍阴招,心子比屁眼还黑……”我不忍耳闻,打断李丹的话:“拣首要的讲,废话少说!”李丹娇气大发:“凶啥子凶,给你透信,我还做错了?听朱福田的口气,他要整死你!”我气得拍案而起,沉着下来又满肚迷惑,李丹曾为朱福田亲信,两人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现在如何帮倒忙了?朱福田通同李丹,成心套我话锋?还是李丹天生墙头花,风往北吹她往北开。
立在门外一通好言,淑芬不但不开门,更加哭得大声。我威胁她:“再不开门,哥可睡门口了。”这时淑芬就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我说:“先开门让我出去。”淑芬娇嗔道:“你答复我才开门。”拿她没辙,我软下语气:“刚才哥只是开个打趣,你不会这么吝啬吧……”话一定淑芬就说:“我有自知之明,人生得笨,啥都不会干,长得又不标致,但我能够渐渐学。”愁肠纠结,按捺住无法说:“那里讨厌你了?喜好还来不及呢。”淑芬顿时提大调子:“你不准哄人!”而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门缝暴露淑芬红扑扑的半张脸,煞是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