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疯婆婆今晚按例来找她,却撞见赵徵欺负‘阿珠’,故而急的直拿竹竿敲打赵徵。
她一寸一寸耐烦的将婆婆的手脚洗净,这才用冷水渗入的帕子敷在婆婆肿起的脚踝上。她又查抄了一遍,婆婆并无其他的伤处。
赵徵一动不动的站着,任她宣泄够了,这才单手捏住她的下巴,俯身直视她充满怒意的眸子,道:“我不是人,是你夫君。”
陆浅葱怠倦的闭了闭眼,再展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死寂。她道:“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我不会归去了,永久都不!”
为这么一小我毁掉本身平生,不值得。
他一把将陆浅葱重新压回床上,沉声道:“之前没碰你,更恶心的事你还未曾尝过呢!”
疯婆婆收回一串含混不清的咕哝声,陆浅葱听不懂,只好问:“能站起来么?”
赵徵愣了愣,自知讲错,沉默半响方道:“跟我回汴京。”
赵徵被雨水淋湿的身材很冷,他的说话更冷,陆浅葱打了个寒噤,嫌恶的伸出去推他。
她想了好久,终是翻开香炉,抓了一把香灰糊在赵徵的伤口上,勉强止住了血。
疯婆婆的板屋里又黑又冷,家徒四壁,有冷风从陈旧不堪的窗棂中吹进,冷地发颤。
陆浅葱扔了香炉,用力把赵徵的身子推开,赵徵的身子翻了个身,抬头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发白,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淌在半旧的被褥上,竟是昏倒了畴昔。
他抬起肌肉纠结的手臂,面无神采的格挡住疯婆子毫无威慑力的进犯,见她没有停手的筹算,赵徵不耐烦的哼了声,抬手抓住疯婆婆的竹竿,五指用力一绞,竟单手将她的竹竿捏断了。
“赵徵!”陆浅葱嘶吼一声,神情屈辱而悲忿。
疯婆婆松了手,陆浅葱打了盆冷水进屋,将帕子打湿。冰冷入骨的水总算涤清了她的神智,陆浅葱那惶然躁乱的心总算缓缓沉寂下来。
也不知她哪来这么大力量,陆浅葱实在摆脱不开,只好安抚道:“婆婆,我不走。你松开,我去给你办理水。”
呵,你也配!不过徒有浮名罢了……
“婆婆!”陆浅葱担忧赵徵情急之下会灭口,当即从床上跳起来,挡在疯婆婆面前要护住她。
情急之下,她想也未想,用尽满身力量将那冰冷的物件朝赵徵脑门上砸去。
陆浅葱浑身出现鸡皮疙瘩,刚想大声呼救,却被赵徵霸道的堵住了嘴唇。挣扎间,陆浅葱的手碰到床头一个硬硬的物件。
“婆婆!”陆浅葱猖獗的捶打着赵徵,眼睛里拉满血丝恨声骂道:“竟然欺负老弱妇孺,赵徵你还是不是人!”
疯婆婆痴痴的看着她,不肯定道:“真的?”
陆浅葱瞪着眼,嘴角动了动,却毕竟甚么也没说。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激愤赵徵。
陆浅葱恨他是真,怨他也是真,但从没想过要亲手害别性命……她不晓得万一赵徵醒来,会是如何一番腥风血雨,她只晓得杀人这类事,她做不来。
疯婆婆当然不晓得,赵徵究竟是如何一个刻毒而可骇的男人。
赵徵在她耳边哑声低语,如同毒蛇吐信:“以是,哪怕是天涯天涯,本王也要把你挖出来捏在股掌当中。”
“女儿?”赵徵轻笑一声,如同在核阅一只蝼蚁般,“本王若没记错,陆夫人应是一年之前就……”
陆浅葱摸索了半响,才扑灭那盏蒙了蛛网的油灯,她将婆婆扶到床上躺好,固然面色还是惨白,但语气却规复了平静。她说:“婆婆,你歇会,我去给你请个郎中来。”
“阿珠,阿珠……”角落里传来疯婆婆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