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越说越下贱,陆浅葱没由来一阵反胃,朝外一喊:“江公子,你来了!”
江之鲤眯了眯好像点墨的眸子,挥手表示沉鱼退下。他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你说得对,落雁。我对她好,不过是因为她跟我有太多类似之处了。”
只可惜,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这类被一个‘家’字轻而易举俘获的感情,落雁是不会懂的。
南边的气候湿冷,寒雨连缀,夏季活少,因此得了闲的镇上乡邻总爱到陆家酒坊买碗酒喝,加上陆浅葱为人暖和,酒艺卓绝,且从不在酒中掺假,故而买卖垂垂红火起来。
陆浅葱力量落了下风,情急之下,陆浅葱抄起烧火钳子便打,宋忠也豁出去了,忍着痛一把抓住陆浅葱细白的手掌,趁机揩了把油。
转眼入了冬,传闻金兵南犯,边疆再烧烽火,赵徵率兵过了黄河,约莫又要开战了。
“怎的,怕我吃穷你?”江之鲤靠在竹椅里头,悄悄勾起一边唇角,一改明朗的面庞,笑出几分雅痞的味道来。
沉鱼落雁倒是柳眉一蹙,又不敢发作,嗫嚅道:“公子,这恐怕不当吧?”
说罢,她提裙向前,想要将哭得狼狈不堪的宋家妇人扶起来来。
宋忠左看看,右看看,肯定江之鲤不在,这才咧嘴笑嘻嘻道:“别这么冷酷么,陆小娘子,你对那小白脸不是挺殷勤的么?如何,他能进你的屋卿卿我我,我就不能进你的门我我卿卿?”
陆浅葱朴拙道:“好久没有跟人高兴的吃过一顿饭了,多谢你,江叔叔。”
江之鲤虚着眼看她,问道:“因何感喟?”
“落雁!”沉鱼轻喝。
而那边,江之鲤一行人走在盘曲的山路上,氛围凝重,俱是沉默不语,各怀苦衷。
江之鲤脚步一顿,回过甚来看她,似笑非笑道:“哦,你从何得知,我对陆氏很好?”
谁知那妇人不但不承情,还一把狠狠的推开陆浅葱,骂道:“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惺惺!臭不要脸的小贱蹄子,仗着本身有两分姿色便拈花惹草,勾引别人家的丈夫!我看你巴不得我一尸两命,好登堂入室吧!休想!”
旧林偷偷攥紧了故渊的手,将懵懵懂懂的小师弟拉到一旁,以免殃及池鱼。
陆浅葱刚要抹桌子,故渊也一声不吭的跑过来,红着脸接过她手中的抹布,认当真真的擦起桌子来。
只见她身怀六甲,却战役力不凡,冲上来便扑在宋忠一阵胡乱的捶打,口中唾沫横飞的骂道:“老娘怀了你宋家的种才几月,你就耐不住孤单去偷腥了!你这杀千刀的,你另有没有知己啊!”
陆浅葱又叹一声,微微一笑:“不知为何,我感遭到了家的味道。”
陆浅葱也下了一跳,不成置信的瞪着宋忠,沉声道:“你推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做甚么,还是不是男人!”
陆浅葱笑:“如何敢,你技术这么好,每天来我都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