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分开你会更伤害,何况那夜赵徵亲眼瞥见你脱手救我,按他的性子毫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放过伤了他的你!”陆浅葱定了定神,鼓起勇气直视着江之鲤:“并且,追杀你的人也是我的杀父仇敌,以是,我们有共同的仇敌,实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陆浅葱沉默半晌,又抬了抬帕子,说:“用这个擦。”
他甩了甩满脸的水珠,正想抬起袖子擦擦脸,却见一旁递过来一张洁净的绣花帕子。
一旁的不知先生昂首看了看天,说:“申时已到,我们必须在日落之前赶到落脚的处所。”
陆浅葱手里还抓着那块沾血的石头,浑身不住的颤抖,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那便各走各路罢。”江之鲤胡乱的擦了擦脸,想要将帕子还给她,但已经脏了,便只好握在手心,笑道:“如你所见,我也有人追杀,且来者不善,比你的襄王有过之无不及,你跟着我会很伤害。”
陆浅葱仓猝当中后退一步,绊着石子颠仆在地,一名侍卫趁机扑了上来,陆浅葱又惊又惧,仓猝当中摸到一块锋利的硬石头,想也不想,本能的举起石头朝扑过来的那男人砸去。
那侍卫举着刀瞪大眼,喉中收回奇特的嗬嗬声,便见鲜血从他脖颈中喷薄而出,溅了陆浅葱浑身满脸。
陆浅葱刹时有些脸红,这题目过分笨拙了。
而那代号为黑狐的顶尖杀手,则是八年前搏斗她父兄侄儿性命的狐狸面具男。
一不知先生在溪水里洗去满手的血污,走过来看了看陆浅葱,亦是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陆浅葱劝道:“女人,我们这打打杀杀的糊口真的分歧适你,不如就此别过罢。”
不过很快她便没有半分旖旎的情思了,因为江之鲤那双老是盛满笑意的眸子刹时冷了下来,狠狠的盯着她背后的灌木丛。
江之鲤和不知抛了个大坑,将刺客的尸身草草埋葬了。阿谁被陆浅葱开了瓢的侍卫另有呼吸,只是人临时晕了畴昔,陆浅葱内心的不安这才稍稍停歇。
“或许是你跟我有些类似罢。”
那两名男人见江之鲤他们与大蛇的杀手打得正酣,本想趁机掳走陆浅葱归去复命,谁知竟被她发明了。
江湖上的妙手她知之甚少,唯独记得大蛇的名字。大蛇是江湖上杀手机构的头子,与朝廷权贵勾搭,手底下养了一多量不认主只认钱,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喽啰,此中以黑狐最为着名。
话音未落,只见密林深处唰唰跳出十来个蒙面的黑衣人,俱是穿戴劲装,眼神淡然刻毒,手中的兵器有刀剑钩钺,各不不异,明显不是赵徵的部下。
江之鲤微愣。
半响,他轻叹:“谁不是呢。”
江之鲤长身而立,微微一笑:“大蛇的鹰犬,天然是冲我们来的。”
正想着,江之鲤俄然问道:“你是在测度我的实在身份么?”
“啧。”江之鲤只好朝陆浅葱伸出一只手,耸耸肩无法道:“马又不会骑,也不能把你单独丢在荒山野岭,那我只好委曲一下,送佛送到西啦!”
在打水喝的不知先生也防备的直起家,摆出了进犯的姿式。
江之鲤眯了眯眼,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表示她持续。
陆浅葱顿了顿,一字一句铿锵道:“我想要逃离他,我想要活下去!”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道了声“获咎了”,便伸手来抓陆浅葱。
淡薄的阳光透过班驳的树影洒下,江之鲤伸出拇指,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他的嘴角还是微微翘起,明显披着浑身腥风血雨,他却笑得风轻云淡。
她躲在巨石以后,极力不让本身成为江之鲤和不知的累坠,目光透过灌木丛的叶缝朝外望去,只见不知先生大声笑道:“没想到朝廷的人行动这么快……”